挂了电话,汐怔怔的看着手中那条信息发呆,那是一个地址,金源水榭……
祁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小姐,我相信你也知道,祁的三个哥哥都已过世了,我只剩下他一个儿子,祁家的一切最后也都是他的。”
“对于你们的事,以前我是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我必须很明确的告诉你,祁家绝对不可能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儿媳妇。”
“祁的母亲过世很早,他因此一直有心结,和我的关系也不算好,可我始终都是他的父亲。作为他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我相信我对他的了解比你更多。男人,都会有年轻气盛的时候,祁从小独自到了绵城,没有靠我一分,在绵城拼出那份事业来,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样的男人,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需要的不是什么虚无的爱,而是能对他的人生他的事业有帮助和支撑的人,是能让他在工作之后,得到一份轻松的人。小姐,你觉得这些,哪一点是你能做到的?”
“家在绵城的确算得上是有些家业,可在京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过就算是个小康之家而已。而小姐是学画画的,说的好听些,算是个艺术家。可小姐觉得,这样的你在家业和事业上对祁能有什么帮助?”
“再说在生活上,以我这些日子对小姐的了解来看,小姐还太年轻,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都需要祁来保护你照顾你,你觉得,你能让他在生活上觉到轻松吗?”
“而现在陪在祁边的人,在我看来就是能让他觉得放松的人,那么小姐觉得,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找那个人呢?如果小姐不相信我说的话,大可前去看一看,看看我是否在欺骗你!”
“也许小姐会觉得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太过分,可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心,如果有一天你能有自己的孩子,我相信你也会同我一样自私。”
汐从来不知道,原来祁的父亲这么会说话。
原来那个高高在上了一辈子的人也会像寻常父母一样‘苦口婆心’,一句接着一句,连息的机会都不给。
就好像拿着一把刀,一刀刀的,非要把的心脏切割得四分五裂才甘心,才停下。
从知道自己有可能不能生育之后,汐就一直强忍着眼泪,因为不想让祁太担忧,可忍到现在,的眼眶已酸痛到几乎要裂掉。
抬头,想要让那些眼泪重新流回自己的体里去。
不能哭,祁不在,哭给谁看!
挂掉电话之后,他果然发来了一个地址,确到了门牌号。
汐第一次深切的觉到,祁的父亲是个多可怕的人。
他远在京都,却能将和祁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手,和祁刚闹了矛盾,他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过来想要让知难而退!
汐盯着那个地址,不想去相信他父亲说的任何一个字,可心中好像有个魔鬼,在嚣着他父亲说的都是事实。
一个可以让他觉到放松的人吗?
因为让他觉得累了,所以他才会去找那个人吗?
汐死死地着手机,直到指骨节发白发青,似乎疼痛才能让动不安的心有些微的平静。
深吸口气,颤着手指拨了祁的电话。
不管是真是假,也要听祁亲口说才会信。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挂了电话的,傻傻的看着慢慢黑下了屏幕的手机。
心好像被黑暗中的怪的拽住,利爪刺进心脏,胀痛得快要窒息。
汐咬了,终于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