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种时候,他们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和。
祁望勾了勾唇,也不再说话,姿态闲适的坐着摆弄手中的钢笔。
祁敬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再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散会。
会议室大门被关上,只剩下祁望和祁敬云两个人,祁敬云这才深吸口气,低沉着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这样做,是想让自己被董事会孤立吗?”
祁望朝着身后的椅背上靠去,眉梢轻挑,眼带讥讽,“祁董让我回来,不就是想让我好好管理祁氏吗?我现在在做的,不是你想要的?”
祁敬云的眼底怒意难忍,却还是压低了声音,“我想让你做的,是把祁氏的权利牢牢掌控在你的手中。祁氏几百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
“可你刚才这样做,等于是在向董事会宣战。如果他们没有一个人支持你,你以为光靠我们祁家现在总共握着的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就能稳稳当当的坐上这董事长的位置吗?”
祁敬云看祁望的眼神透着怒意,还有些深切的痛楚,似乎祁望真的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闭了闭眼,再说话时,有了普通老人的沧桑和无奈,“祁望,我已经老了,活不到几年了。我只希望在我走的时候,能看到你稳稳当当的坐上祁氏董事长的位置。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祁望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祁敬云那张已经布满了皱纹的脸,却冷笑,“如果是一个已经被人掏空的祁氏,你觉得还有握在手中的必要吗?”
祁敬云脸色一瞬间苍白,就好像猝不及防的被人戳中了死穴,一直维持的沉稳面色开始缓缓龟裂,眉宇间更是透出更重的老态来。
祁望不想再看,他站起身,走到会议室的窗前,从五十六层高的地方看下去,眼波不动,几乎冻结成冰。
开口,声音也冷,“祁董为祁氏操劳了一辈子,想不到也有老到如此糊涂的一天。睁开眼看看你引以为傲,付出了一切也要守护的江山已经被人糟蹋成了什么样子吧?”
“千疮百孔、风雨飘摇。你确定,你要让我握在手中的,是这样的祁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