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九点三十分,京郊环山公路发生一起重大通事故。两车在弯道相撞,其中一辆车当场被撞下山道,肇事卡车已逃离事故现场,车牌号为京A5……”
广播里正播一条通事故的新闻,让广大群众见到肇事卡车积极举报。
而在此刻的安澜医院外,拉着警报的救护车停下,车门被快速打开,一辆移动担架被救护人员推了下来,不敢有丝毫停顿的朝医院里推。
担架旁边跟着的,是只穿着一件单薄衬的祁,雪白的衬上已染了大片大片的鲜红。
他的目始终低垂着,只看着担架上同样被染红的汐。
的头上脸上甚至体四都是,刺目至极。
没有人看得到祁现在是什么表,只能看到他垂在侧的一只手,的拳头,指骨节的青白让人觉得骨头似乎都要从皮肤里冒了出来。
安子煜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提前回了医院准备,见到担架被推进来忙迎上来。
之前急救医生已在电话里将汐的状况告诉了他,右小碎骨折,体各也有不同程度的伤,而最严重的是头部撞伤,初步诊断为急脑外肿,必须马上确诊之后进行开颅手术。
安子煜看了眼担架上已失去意识的汐,不敢耽误,只朝一旁的护士道:“马上推去CT室,手术室已准备好,CT结果出来马上将推去手术室。”
护士点头,忙推汐朝CT室的方向去。
祁依然跟上,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安子煜对他的状态觉到不安,之前在酒店祁的绪就已不对了,谁知道汐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他实在有些担心祁会控制不住自己,斟酌了一下还是道:“的手术由我主刀,你不用太过担心,你要不要先去换件服?”
安子煜专修的就是脑科,虽然年纪不大,却当得上如今京都脑科专家第一人。
由他给汐主刀,自然是最好的。
可祁依然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目跟随着快速移动的担架,整个人出的平静让人觉得诡异。
安子煜也沉默了。
其实也知道,现在的祁不可能去换什么服,和他说话,只是希能让他的绪得到一些缓解。
可看着祁这样子,他也只能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直到汐做完检查被推进了手术室,安子煜也准备妥当要进去。
祁却忽然拉住了他。
在安子煜转眸看过去时,他开口,声线暗哑到有些哽咽,“子煜,求你,一定要让安然无恙。”
祁的眼眶通红,拉住他的手在颤抖。
安子煜向来无波的绪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心脏有些异样的酸涩。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祁,从来都刚毅如铁的男人,从来不会服输低头的男人,哽咽着对他说了“求你”两个字。
他角轻抿,终究只能点了点头,转进了手术室。
他其实没有办法保证让汐安然无恙,手术的风险谁也无法预料,可在这种时候,他没有办法对祁说出这样的话。
只愿天随人愿,不要太过残忍!
手术室的门被的关上,上面刺目的红灯都像是汐上的,刺激着祁体那头蛰伏的野,快要破笼而出。
野的利爪将他的心脏抓得模糊,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渐渐的没有办法呼吸。
他直到现在也不敢去回想,在找到汐的时候,见到在翻倒的车里奄奄一息的模样。
好像都流了满车,整个世界都是红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始终一动不动,就连蒋焕什么时候过来了他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