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善的表严肃起来,“你不能这样做。”
这样做的后果太严重,就算祁他再运筹帷幄,若真触及了上层那些人的底线和利益,谁也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虽然祁和他似乎没有多关系,可祁是汐的丈夫,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外孙守活寡甚至……
周远善的心太复杂了,虽然他对祁敬云有了心结,可不管从哪个方面看,祁其实都是个很好的外孙婿的人选。
换做其他人,他恐怕也不会放心将汐出去,甚至,汐自己也不可能答应吧。
祁垂眸,还是拿出烟盒点了烟,却没吸,就这么夹在手中看着青烟升腾,沉默片刻,“我要说的不止是祁敬云的事。”
周远善眉头越发,“什么意思?”
深吸口气,尼古丁的气息依然从空气中钻进肺腑,祁竟觉得有些呛人。
低咳了两声,又将烟捻灭,他没看周远善,“几十年前那些事,也许便是从祁敬云的事开头的,那就从他结束好了。”
如果没有祁敬云这件事,后面的那些也许都不会发生。
甚至祁想,他和汐是不是也就不会遇到,或者说,这个世界还会不会有他的存在呢?
他有些为难纠结的皱了下眉,周远善却是彻底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你……”
他的脸说不出是好是坏,眼底的绪也极复杂,他的妻子和儿被绑架撕票的事是他的心魔。
这么多年,他也无数次的想过要将那些人绳之以法替他的妻报仇,可这件事当真不是这么简单的。
其中利益相关,层层面面,牵一发动全,早就不是普通的绑架撕票那么简单。
不要说将这些事出去之后能不能起到相应的效果,就是和这几件事相关的所有人,恐怕也都不会放过他。
他闭了闭眼,气息有些急促,“这件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祁轻轻的勾了下,“这件事也并不复杂,只是看有没有人愿意去做罢了。”
如果没有祁敬云的事出来,也许谁也不愿意去起这个头,可现在祁敬云的事已曝,祁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趁着现在将那些人一网打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远善心底越发不安,睁开眼盯着他,“几十年前的事,谁也没有证据,靠你说,你以为谁会相信?”
祁平静的回着他,“祁敬云的事,不也没有拿出什么证据吗?”
很多时候,证据并不重要,舆论比证据更能压人。
祁所要做的就是造势,至于证据,自然是应该警方去寻找的,他们能找出什么,就凭他们的本事了。
他很清楚,这几十年,那些人所做的事从不止这些,就好像祁敬云一样,他们这一生都在挑战法律的底线。
只要有人愿意去查,有那个机会去查,就不怕查不出东西来。
“祁……”
“我不知道您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可我总会重复同样的一个噩梦。”
祁打断了周远善还想要劝导的话,他深吸口气,站起走到窗边。
打开窗,冷空气一涌而,天已黑了,医院门口却还有稀稀落落的人在转动等候着,并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收获的离开。
周远善一震,盯着祁的背影,好像已知道他想说什么。
除去lisa,这是祁第一次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也许是因为周远善和他‘同病相怜’,也许是因为他终于做出决定,心中安稳。
他着夜中闪烁的灯火,眼底却融不进分毫的明,好像又进了那个怪陆离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