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卷的样式超出了楚千康的常识。往年朝廷发出盐引,都是在白纸上写的条子,加盖上户部和皇城司的大印就可以,每年都有人仿造,从盐场买盐贩卖,盐场那边收了钱,很确定盐引的真伪。
楚千康的一大部分收就来自贩盐。
看着手中的盐卷,楚千康恨不得都烧了,这种东西本无法仿造。
不知多人的财路,被这些的纸片断绝了。
楚千康不声,夸奖道:“大提举用心了。”他在心里给上晴打上全新的标签,这是一个有才能又危险的人,或许不该将当人看待。
“负皇恩,不敢不用心。”上晴继续介绍说:“四殿下可以仔细看看,除了确保外,我们在每一张盐卷上都印刷了编号,每一张的编号都不一样。”
楚千康拿起十石的盐卷查过,上面果然印有草码编号,每一张都不一样。仔细看,盐卷上有盘龙图,大楚国号年号,印刷年份,匠造司督等文字,让人看来一目了然。
楚千康试探的问:“只是盐卷而已,有必要印刷的这么吗?”
“有必要。”上晴肯定的回答,然后将钱源论简单讲了一遍。
“我这样做是为了保障国家信用,人无信不立,国家也一样,盐卷印的越,越能让百姓看到我们的态度。”
楚千康在看向铁箱子里的纸片,再也不敢小看这些东西了,按照上晴的说法运作,盐卷可以和金银铜钱一样为主要的流通货币。
“货币!”楚千康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虽然陌生,但明白意思。
说话时,柳六娘、念慈和半香进来,分别端着一个盘子,一起送到楚千康面前。
上晴说:“这是借款的契书,四殿下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两人签字画押,各自保存一份,另一份送去皇城司存档,殿下现在就可以拿走两百万石的盐卷,等殿下与煤场的契约完,我可以再借给殿下八百万石盐卷。”
按照每石盐二银的价格,两百万石盐卷就是四万金。
楚千康拿起契书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丝毫纰的地方,但总觉得别扭,上面的前提让他很无力。
如果楚千康拿不下煤场权,就拿不到这单生意,他现在拿走的盐卷,还是要偿还的。他皇子的面子,只拿到了四万金,虽然比规矩规定的多了一倍,但是与预期相差太多,还是让他很失。是看上晴的样子,绝对不会凭白将更多的钱借给他,他也只有接了。
两人在契书上签字,各自收起一份契书,第三份给柳六娘送进宫里。
上晴命人拿酒过来,与楚千康喝了一杯酒庆祝。
饮酒过后,上晴问楚千康是想将煤场做大,还是单纯的吃红。
楚千康不解的问:“这有区别吗?”作为一名皇子,他怎么可能亲自去做生意,当然是坐吃红利。
上晴又与楚千康讲了一些企业营者与东间的区别。
楚千康不兴趣,上晴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楚千康才带着两百万石的盐卷离开。
等人走远了,竹青焦急的说道:“姑娘,您要将一半的盐卷给了四殿下,将来收购货时,我们要用什么付款,剩下那些不够的,库房里的现金也不够啊。”
“不够就多印一些,模板在我手里,还会缺这些花花绿绿的纸片,何况,他要做的事不一定功。”
上晴拍拍竹青的肩膀,走的风轻云淡。
竹青呆了下,才想明白上晴的意思,忽然觉得这就是在骗人,用一堆纸片来骗人。
皇城东门小殿。
楚怀天看着手中的契书,让柳六娘将过仔细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