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能容两辆马车并行的大道在京城与松山县城之间开始修建,六十支队伍分组分段施工,将匠造司利用冬后三个月筹备的碎石沙土铺设在道基上,最后一层用水泥混合沙土抹平,还每隔五米镶嵌一条一指宽的软木板来预防热胀冷。
最初几日京城居民都出来看稀奇,在第一段水泥路面铺设好后,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走走,被兵马司的巡卒拦住。
匠造司的员反复强调,水泥路面完全干前是不能上去走的,会留下无法修复的脚印,就是如此,还是有好事者趁巡卒不注意跑了上去,留下一长串的脚印,被抓住后还大喊:“俺爹是宰相,俺娘是大提举,你们不能抓俺。”
事传到上晴这里,竹青等人气得七窍生烟。
这是有人故意找茬,挑唆了民间的子出来闹事,要问出幕后黑手很难,这人明显就是来寻死的。
安璐怒道:“我去活刮了他。”
念慈一把没拉住,还是荷叶出手在门口拦住了暴跳如雷的安璐。
“听姑娘怎么说。”念慈安抚住安璐看向沉思中的上晴。
上晴心里也是气愤,压着火默数了一百多个数才冷静下来。
“姑娘,让我去活刮了他。”安璐气的抓狂,绝对不能容忍别人侮辱上晴,在安璐心中上晴不只是导师和主人,而是接近于神明的偶像,亵渎上晴声誉的人都必须死。
“稍安勿躁,你知道什么唾面自干吗?”上晴和的问道。
“就是被人在脸上吐了口水,不去,让口水自己干掉。”安璐老实的回答,不解的问:“姑娘难道就任由那个人胡说八道,姑娘,这事不能忍。”
上晴不急不慢的问:“唾面自干的故事里,心理最难的人是谁?”
“当然是被欺负的人。”安璐心直口快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上晴爱惜的拉住安璐的手,的头说:“既然天下人都觉得我被欺负了,我就扮的可怜些,让天下人都心向我。”
“难道姑娘要把人放了?不行啊,要是还有人出来捣乱,工程不停返工,时间就不够了。”安璐难道明了一次,说到了重点上。
“当然不能轻饶,让人数数他踩了多个脚印,就多鞭子。他既然喜欢踩水泥,在人给他做一双水泥鞋子穿回去。”
“诺。我去办。”安璐如风般冲了出去。
竹青等安璐离开后说:“姑娘,奴婢已人去查了,好像是宗室的人。”
“不急,朝廷外都是明白人,让他们折腾去,陛下不会坐视不管的,等陛下出手,他们死的会更难看。”
上晴闭上眼睛,又将怒火往下压了压,说道:“把要拨给宗人府的资停了,户部那边也许用得着。”
“诺。”
“等等,也不要给户部,工地上用得着,我们现在没钱贴补别人,特别是现金,没有我的命令一个小银饼都不可以发出去。”
“诺。”竹青这次回答的特别开心。
破坏路面的子被打了十五鞭子,正是他踩出的脚印的数量,工人们一边返工一边给子浇灌了一双特大号的水泥鞋。这期间子一直在嚷:“俺爹是宰相,俺娘是大提举,你们不能抓俺。”
京城的百姓耳目灵通,很快就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幸灾乐祸的大有人在,都等着看下面的好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上晴会杀一儆百时,上晴竟然将人放了。
“这是唾面自干,看来不需要我帮忙了。”楚千康听说后叹了一声,让属下将准备好的行动都停了。
随着匠造司收钱袋子,朝臣们的日子一下子起来,过年时朝臣的月俸还是银钱米面菜齐全,二月的月俸就变了清一的棉花,因为户部的仓库里只有棉花,之前的东西都是户部用棉花从匠造司换来的,现在匠造司不肯与他们兑换,他们只能发棉花给朝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