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权重的大佬们家资丰厚还能一笑置之,出身平民的中下层官员就受不了了,一家子不能靠吃棉花度日,坊间出售的棉花多了也不值钱,拿到手的月俸一下子缩水一半。接下来几日,匠造司又开始低价出售棉花,官员们的俸禄再次缩水到原来的四分之一,许多官员家中要喝粥度日。
特别是朝中收入本就最低,没有多少家底的言官和词臣,几日下来就饿的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这期间又有几个痞子到工地上捣乱,上官晴都是按照第一个处理的,没有杀人,上官晴越发“忧郁”成疾,继续缩紧匠造司的钱袋子。
最初几日言官们还在说,匠造司修建道路不和古法劳民伤财民意涛涛,饿了十几日,又开始说御道是国家根本,应当严惩破坏御道的贼人。
御史台里有饿的没了风骨的,也有人高喊:“饿死是小,失节是大。”
最终还是御史台新任大提举徐良到公厅拜访了宰相大人,发给言官们的俸禄里才多了些银钱粮食。
二月份过去,进入三月,官员拿到的俸禄是棉花布匹少量的粮食和许多的木料,所有的中下层官员都坐不住了,他们的职务本来就没有油水,平日又要维持官员的体面,根本没有多少积蓄,许多官员还是举债度日。
六部中兵部最先请求用盐卷做俸禄,将物资退回全部换成了小额盐卷,户部也跟着用盐卷发月俸,等到其他四部、御史台、太学院反应过来,户部账上已经没有小额盐卷了,只有一些不能吃喝的木料、铁料。
官员们问过才知道,匠造司发行盐卷是按照每个月官仓收到的盐货的一半来发行,坚决不肯多发一张,说是要确保安全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官员们气的要死,饿得发慌,忽然就对钱源论大彻大悟,纷纷建议朝廷铸造大钱,以缓解朝廷的财政压力。可是铸钱的匠造也掌握在上官晴手里,他们的奏本石沉大海,只溅起一点小水花。
上官晴对此感到很意外,她宣扬钱源时,还以为要被这个世界精英阶层接受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没想到人们挨过饿受过苦后,就集体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