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的药效还没过,陆匀钦的意识还不清醒,听到有人在他旁哭,他以为是苏嫣。
“嫣嫣?”
席婉竹见儿子动了动,像是在谁的名字,但没听明白他的是谁,凑近细听,才听清儿子的是苏嫣。
儿子把这个当妈的都认是自己的人,席婉竹心里五味陈杂。
楞了一下,虽不理解儿子为何这样挂念苏嫣,但当妈的对儿子总还是心疼多过埋怨的,所以,起,去了外边儿。
见阮承媛期盼地着,很是心虚,但儿子做完手术刚醒,要的是苏嫣而不是阮承媛,哪里舍得违背儿子的意思。
“苏嫣,你过来。”朝苏嫣招了招手。
苏嫣原本还站在苗苑边,见席婉竹唤,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匀钦想见你,你想进去看看他吗?”席婉竹问。
苏嫣立刻点头:“想!”
席婉竹便让护士领着苏嫣去换无菌服,苏嫣几乎喜极而泣,怕被人瞧见,低着头快速跟着护士走了。
阮承媛不可置信地问席婉竹:“伯母…不是说好了,你出来就换我进去的吗?”
席婉竹为难又歉疚道:“匀钦还没完全清醒,但他一直苏嫣的名字,应该是想让在边陪着,他现在上着各种管子,倘若不照他的意愿让苏嫣进去,恐怕他会绪激动,到时候出了意外,就不好了。承媛…伯母知道这样很委屈你,但为了匀钦体着想,就只能请你体谅一下了。”
阮承媛委屈又愤怒,只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
以为,席婉竹一定是向着自己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让进去陪着陆匀钦,却没想到,席婉竹这么快就偏向了苏嫣。
放着正牌未婚妻不,却一个妇去病房陪着自己的儿子,席婉竹想想就觉得这事自己做得理亏,但更心疼儿子,不想儿子体再出什么问题,所以,也只能着头皮做恶人了。
阮承媛这次没装大度,而是心酸的退开,在阮老太太旁坐下了。
这个时候,若还大度,只会让席婉竹看清,强一点,表明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反而会让席婉竹更自责。
果然,席婉竹见阮承媛不高兴,更愧疚了。觉得阮承媛一直都很懂事大度,刚才竟不顾和的分,直接不理了,可见这次阮承媛心里有多怨。
是个心软的人,子也直,不懂得掩饰,被阮承媛这样甩脸子,觉得下不来台,站在病房门口,有些手足无措。
陆临岳心疼极了,忍不住上前安:“你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别疚了。”
席婉竹听见有人安,点点头,抹了抹眼睛,抬头见是陆临岳站在跟前,立即尴尬地转,又去病房里头了。
这时,苏嫣也换好无菌服回来了,见陆临岳站在病房门口,礼貌地颔首,然后快步进去了。
此时,陆匀钦已完全清醒,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人终于朝他走了过来,他忍不住弯了弯角。
“先生…”苏嫣快步去到病床边,见陆匀钦睁着眼睛朝笑,又惊又喜,可看到他苍白的脸,上的各种管子,就又心疼落泪。
他一直都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好像没有什么能打倒他,所以,他现在变得这么憔悴,虚弱,便难以接。
之前哭了太久,所以这会儿即使难过,也哭不出声,只是,肿核桃的眼睛,气噎堵的样子,却更让陆匀钦心疼。
“别哭…”他这会儿还没什么力气,所以声音有点儿小,“你嗓子过伤,不能哭…”
他手,想给眼泪,却抬不起手来。
苏嫣见状,立即用左手拉过他的手,心疼地用脸去贴,贴了一会儿,实在绷不住绪,将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手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