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解?”
“回大人,民妇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过年前下雪下了那么久,民妇家里早没吃的了,可这丫头连个关心没有不说,前天她还去了猪肉摊子,要买猪肉吃。”
张氏说着说着就抹眼泪,“可怜民妇家那孙儿,小小年纪已经快饿晕了。”
禾萱听的额角一跳,可怜的快要饿晕了的孙儿怕就是于杨吧。以张氏的疼宠程度,于杨估计比年前还要胖。而且买猪肉,她只是去摊子而已,并没有买,张氏怎么知道的?
禾萱又惊又疑间,县令开了口:“禾萱,张氏的话你可听清了?”
“……民女听清了。大人,民女是去过猪肉摊子,但没买过猪肉,这点大人可以去问常老三。事实上,民女家里还有个身体虚弱的弟弟,药钱就快拿不出了,又何来的钱去买猪肉?”
说着,禾萱看向张氏,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姥姥,年前我送过鸡肉,被杨弟给打翻了,之后就没敢再送,若姥姥真想吃肉,直接说便是,何苦闹上公堂,给大人添麻烦呢?”
三言两语,就将张氏报案的事打成了添麻烦。而鸡肉被打翻几字,让县令看向了张氏。
“这事,可发生过?”
张氏支支吾吾的,半晌后,在县令的怒火中,很不情愿地点头:“是。”
“如此,你又为何要状告她不孝?其他暂且不论,这外孙女和赡养你也完全不沾边。”
县令摇头,话虽如此,但长辈在前,张氏无论怎样都是禾萱的姥姥,父母双亡下,外孙女孝敬也是正常。只当今圣上最重孝道,这事能放,但也不能轻易放。然事出有因,这个惩戒的度得把握好。
思索片刻,县令惊堂木一拍,对禾萱道:“念及你带着幼弟不易,作为惩戒,关你半月!来人,把她带下去,张氏,你也退了吧。”
张氏慌了,“大人,那赡养的事……”
“她乃是你的外孙女,虽父母双亡,却也有孝敬你的道理,但……”县令提高了声音,居高临下地望着张氏,“你已与她姐弟二人断绝关系,这赡养自是不必再提。”
说罢,县令就离开了。
禾萱从地上爬起,顺从地随着官差离开。还是那间牢房,再坐下,禾萱已是另一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