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怎么了?”
何旭从屋外走进来,手里拎着一把斧头,满头的大汗顺着脸颊淌进了衣领里。
禾萱张了张嘴,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了。顿了片刻,她干巴巴地说,“早上好啊。”
话刚出口,心里就懊恼了,正要解释,就听何旭敞亮地喊了她的名字,“阿萱早上好。”
禾萱,“……”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早上的时间过得飞快,禾萱与何旭收拾院子就收拾了半天。到了中午,何旭跑去熬药。
禾萱看了眼四周,没事做了。一闲下来,就想起了于琴儿和于歌儿。还有这次家里被砸被偷,两件事掺和在一起,禾萱不由眯了眼睛。
人都打上门了,她还要忍吗?当然不会。于琴儿暂时没有证据,但于歌儿跑不掉。
正想着,何旭端着一碗药出来了。
“阿萱,这是阿鸣的药。”
喂过禾鸣药,禾萱轻声地哄了禾鸣睡觉。等小孩睡熟后,就拉着何旭轻手轻脚的到了院子里。
“阿旭,我要去找于歌儿,你在家看着阿鸣,不准离开一步,知道吗?”
“去找于歌儿?”何旭反应慢了半拍。
“对,你在家照顾鸣弟,我一会儿就回来。”她也不瞒何旭,将要找于歌儿算账的事说了,就直奔于歌儿家。
何旭要跟,被她眼一瞪,就瞪的不敢说话了。
往于歌儿家去的路上,禾萱故意找了几个喜欢说嘴的婶娘,话里话外透了一分算账的意思。
河盘村里别的不说,就是这流言蜚语传的速度格外快。
果不其然,在她前脚进了于歌儿家,后脚一堆妇人跑了过来。
“萱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于歌儿的父亲于槐是个十分老实的男人,沧桑的面容上带着憨厚。一看禾萱冲进屋,于槐愣了。
禾萱也不多说,直接把于歌儿卖禾鸣的事说了。
“于叔,不是丫头不懂礼,昨天差一点我家鸣弟就要被送走了。昨天夜里,鸣弟烧了一夜,现在还睡着呢……”禾萱垂着头,泫然欲泣。
于槐两眼圆睁,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的萱丫头,我家歌儿性子最是老实不过,怎么会卖,卖了鸣小子呢?”
“可就是她卖的,昨天我撞到那个买主了,人直接说是于歌儿做的。于叔,丫头我也不求什么,这件事您必须给个交代。”
于琴儿要闹,她就把这事闹大。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谁都会,就看于琴儿能不能撑住了。
门外,十几个妇人指指点点的。禾萱说话时没压着声音,内容她们全听清了。
有那聪明的,就联想到了于琴儿身上,扬声就对于槐说,“于当家的,你去问问歌丫头,我觉着这事肯定有问题,指不定谁在背后出主意呢!”
于槐一拍大腿,进屋就把于歌儿拽出来了。
“歌儿,爹给你机会,把这事说明白了。”于槐说话时眼底都是愧疚,而这份愧疚在看向禾萱时更甚。
“萱丫头,于叔有些话说了或许会让你觉得是倚老卖老,但你爹在世时曾帮过于叔,于叔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