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的询问中,禾萱轻轻摇头,正要开口,张大夫停了手。
“来。”
禾萱缓缓站起,一眩晕忽地席卷而来。
“姑娘!”刘桂大喊一声。
禾萱蹙眉,被这一喊弄得甚是头疼,不过这多亏了这一声,才让意识清醒许多。
“张大夫。”轻唤一声。
张大夫点头,“坐。”
禾萱坐下,出手由张大夫给自己把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张大夫凝重神,目定在禾萱额头。
“可否头晕?”
禾萱反应慢了些许,“……晕。”
不止晕,眼前还在阵阵发黑。
张大夫叹了口气,“你伤的比那张家的还重,稍等。”
禾萱嗯了一声,全都僵着,维持了一个动作本不敢动分毫,怕动了,人就晕了。
过了片刻,张大夫拿了掌大玉瓶回转,另一手抓了一些白布条。
“你这伤到了头,先敷药,明日来针灸。”
张大夫动作极快,很快便把禾萱的额头和后脑敷好药,又裹上白布条。
“如此便好,回去吧。”
禾萱小心地了下白布条,张大夫敷了药的地方,一清凉正缓缓散开,让晕乎乎的脑袋舒服了不。
起道谢,禾萱让刘桂背了于氏,一行人离开。
“姑娘,家中品都已转移,今晚……”路上,刘桂面带为难的问。
禾萱想都没想,轻声答道:“住于婶家。”
这会儿已近傍晚,纵使夏日天长,可架不住了伤,本无法进山。更何况,一夜来回实在仓促,索便在张家住下。
“好。”刘桂想了这些,立刻应道。
一行人转了方向,直奔张峰家。
彼时张峰家大门还敞着,满院的狼藉惊了走过的村民,这么会儿工夫,消息已然传开,院子里站了十来个村民,个个满脸惊疑。
“各位叔婶,这是怎了?”禾萱走出,扯了抹显得勉强的笑意,嘶,真的好疼。
“萱丫头?你这是……头怎么了?”李氏从主屋走出,手里正端着个凳子,一眼被禾萱的架势吓了一跳。
“李婶轻声,我头疼。”陡然传出的声音让禾萱眼前一黑,忙让李氏轻声。
“这,这可什么事啊。”李氏放了凳子,手扶禾萱坐下。等人坐稳了,像卸了极重的品般,很是松了口气。
昏迷的于氏让一旁村民暗自嘀咕,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刘桂没理人,将于氏送进屋才回转,在禾萱示意下,把事说了一遍。
李氏脸大变:“你说刘三带混混来的?”
“是的,那刘三着实丧心病狂,抢了东西不说,还把人掳走,若不是我家姑娘刚好过来,还不知如何收尾。”刘桂眼皮不眨一下地拎出刘三,并隐去那群人先去的山上宅院。
“果真丧心病狂,若是以后也……”一个村民脸难看,话说一半顿住,这若是以后,村里绝难安生。
“找村长。”
“对,找村长,现在这事只能给村长理。”
“啊呸!要不是村长护着,那刘三早该和张氏们一样被赶出村,狼心狗肺的东西,连同村人都害!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十几个村民骂骂咧咧地离开,李氏与禾萱说了会儿,也跟着走了。
“……收拾一下,把门关了,谁来也别开。”禾萱缓缓起,一步一步的往偏房去。
村长那边被这件事闹怎样,禾萱并不关心。
这一夜,谁也没睡好。
次日清晨,禾萱睁眼就发现屋里一片黑,等起了才知下半夜起了风,快天明时一阵大雨。
都说开门雨下一天,禾萱着门外,手无意识地着白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