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及第那日,正是林子辉最得意之时,谁知一扭头,就被告知宰相之看中他了,本心头火热,以为便要大展宏图时,一看严歌芸模样,心当即就凉了。
要说林子辉也是聪明,但这聪明也是在冷静之中,状元及第让他得意忘了形,等一回头,严歌芸还没门,妾倒先抬进了门。而这妾,便是赵莹莹。
禾萱还是之后知道此事的,这会儿正对眼前景无语,也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赵莹莹已然蹬鼻子上脸,那严歌芸却依旧忍耐。而禾萱也发现,严歌芸在后退,一只手更是有意无意般地护在小腹前。
嗯?
什么况?
禾萱目定住,很快又移开,心头的疑升起便未再降过。堂堂宰相之,会容忍一个小城的子爬到头上?禾萱眼睛微眯,小腹啊,有问题。
“夫人,不好了,前面有客人掀了桌子。”正闹腾着,一小厮行匆匆跑来。
彼时赵莹莹已被压住,严歌芸轻拢散发,微抬下:“掀了便掀了,收拾一下便是。”
说罢转向禾萱,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让姑娘看笑话了。”
禾萱抿,一副不意模样地摆手:“那赵莹莹跋扈,夫人也是被欺负的,无碍。”
讲着,又好奇地小厮,“哪个客人掀了桌子啊?这可是赵家哎,还有人敢在这儿放肆?”
那小厮心下一惊,低头道:“是个自称周霖谒的男人。”
周霖谒?
猝不及防听到悉三字,禾萱有瞬间的懵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周霖谒?这谁啊,德阳城里还没听过这号人呢,估计又是赵家亲戚吧,啧,他家的人就是这么没规矩,从来不知低调。”
严歌芸眼底闪过冷意,“姑娘可愿随我去看看?”
“好啊。”禾萱仿佛什么都没看出,笑眯眯地应了严歌芸的邀请。
往前院走时,眉眼微弯,一副心很好的模样。刚看了一出好戏,这心可谓是格外好。
设宴之地,这会儿一片寂静,禾萱只一眼,就看到立于人群的周霖谒,烛下,那深邃的瞳孔恍若一潭水,对上时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禾萱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后一脸微笑地向前,到了近前,指着周霖谒说:“原来你周霖谒啊?看你和林状元关系好,我当是林状元家亲戚呢。”
周霖谒面上不悦,没找到禾萱让他心头闷了火,掀了桌子让府里小厮喊人。这会儿乍看到人,心下不由松懈一分,再听得禾萱的话,瞥过禾萱眨眼的模样,眉头顿时一挑。
“我自是亲戚,听说林状元锦还乡,便上门拜访拜访。”
不管禾萱作何,周霖谒二话不说地配合。
严歌芸神微僵,好好的接风洗尘宴,被接二连三地闹腾,是把来客的兴致闹没了,就是自己这会儿都嫌尴尬。
眼见再说下去对林子辉名声无益,严歌芸立刻出声,先是道歉,随后又道:“这夜渐深,晚上的路不好走……”
“夫人说的是,这晚上的路啊,确实不好走,那我就失礼,先告辞了。”一中年男人起,拱手告辞。
随着有人起头,之后有人一个个起告辞。禾萱掺杂其中,冲周霖谒做了个走的手势,就先离去了。没多久周霖谒也出了赵家,等到门口的禾萱回头,两人相识一笑。
赵家,严歌芸僵着笑脸送走最后一个客人,背过后脸都扭曲了。
以为嫁了个如意郎君,没想在乡里的名声竟如此之差。思及没进门,林子辉便纳赵莹莹做妾,严歌芸面容越发狰狞。
“陶柳。”
“小姐。”一婢站出,口称小姐。
“去姑爷,房里。”严歌芸咬牙,话像是从齿里挤出一般,“好好招待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