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娘子连哭都忘了,无力的瘫坐在凳子上。为了救儿子,已将积蓄掏空,别说十两,如今就是十文也拿不出来。
难道真要让他去服役,若他走了,这家该怎么办?
“相公,我去借,去求公公婆婆,实在不行我回娘家,回娘家去借。”
“不可,岳丈一家也不好过,他们也要服役,我们不能去。爹娘他们……不提也罢!”
想起白天去上房借钱的形,崔三的心揪着难,同样是爹娘的孩子,为何他们要那样对自己一家,不说别的,就是他这条,九哥儿的伤,可都是为了上房。
他们是他的亲爹亲娘,他只能忍着,可是他们不该那样说妻儿,“以后我不在,你们就别去上房了,只当没有这门亲。”
看到自家相公的表,王秀娘瞬间明白了,虽然没有报希,可是还是被伤到了。
崔娘子,原名王秀娘,是隔壁天水村的人。
“可是怎么办?家里不能没有你。”
哭泣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让门后的九九心里一阵哀伤,该如何是好。
“阿弟。”
温的声音响起,翩翩而来的贞娘,让同为子的九九都为之倾倒,这番妖娆的模样,放在现代就是祸害,可是放在这兵荒马乱的古代,那只能是悲剧,除非有强大的实力保护。
“阿姐,你怎么来了?”
贞娘温的拉着九九,迈着莲步走进的闺房,说起来崔三也是个有手艺的人,家里所有的家都是他一件一件打出来的,这雕花木床,柜,梳妆台,虽然没有绚丽的彩,可是那流畅的线条和致的雕工,绝对是品。
此刻,雕花大床上摆着一副拼接的绣品,打开的那一刹那,九九只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花园,各花草在属于自己的花圃中绽放。如此致的手艺,居然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之手,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这是?”
“姐姐没用,只有这幅绣品,你失了记忆,定记不得了,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给我带回来的碎布拼接而,明日拿去将它换了钱抵兵役吧,我这样也出不去”
面纱落下,左脸上一大块红胎记,难怪要带上面纱,只是那胎记看起来总有些奇怪之。
“好的……”这声阿姐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想想,前世都二十九了,如今要喊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姐,这如何开得了口。
“好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让阿娘知道。”
九九点点头,离开了这个干净简单地房间。
这个家还真是怪,瘸憨厚的爹,却有如此厉害的雕工;爱哭懦弱的娘,却有胆子藏着个天大的;娇滴滴的大儿,有一手出神化的刺绣;还有自己的前,本是儿,却被当做男儿养。一切就像迷团,等去发现。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安睡,却不包括九九。
翌日,在一阵悉的哭闹声中醒来。
“军爷,里长叔,求求你们通融通融,我们当家的不能去啊。”
“崔三家的,休要胡闹,这是为国效忠的大事,岂容你在这里哭哭啼啼。”
里长张的看了一眼旁晴不定的黑面,连忙开口阻止王秀娘的哭闹,这些当兵的可都是杀过人。
“军爷,还请饶恕人,也只是之所至,草民愿意为国效力……”
“不,相公你不能去,贞娘,九儿,你去了们该怎么办。”
崔三的话音被王秀娘打断,脑海里浮现出儿的模样,还有儿子,如今有伤在,自己如果真的走了,又靠谁来护住这双儿。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闭的房门,九九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