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琛面无表情从沈知意的身上别开了视线，语调漫不经心，“如果你真的想救出你妈和你的朋友，你应该改变你的态度。”
她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卑微的，对他言听计从的，像是木偶一样，对所有的伤害都无动于衷那样的，他才满意。
可惜了，沈知意生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她也永远都不会变成这样的人，活像个神经病。
沈知意沉沉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冷不热，平静得没有温度，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不好意思，如果傅先生希望我对你的伤害和羞辱无动于衷，应该先挖空我的心，让我没有知觉，或者，你可以选择换一个人。”
傅绍琛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压着濒临爆发的怒火，“换一个人？傅太太想得太简单，我告诉你，这辈子，除非我玩腻了，否则我都不会放你走。你永远都不要想和顾明城双宿双飞，过上好日子。”
沈知意冷冷一笑，“傅先生，真是奇怪，你那么讨厌我，又不肯放我走，非要把我绑在身边，我怀疑你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傅先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我，才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
傅绍琛心颤动了一下，忽然一下子松开了沈知意的胳膊，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掺杂着迫不及待想要隔离的厌弃与不屑，“我为什么要爱上你这种女人？你这样送上门我都不要的人，你觉得配吗？看你痛苦，要有趣得多了。”
这些话，从傅绍琛口中就这么说了出来，他心里明明知道这并不是他想说的，可是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这些话已经说出了口。
他忘了是什么时候，江渭边打趣，边和他说过一句话。
在爱情里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更何况，是要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输得会更彻底。
这些话句句像是一盆冰凉的雪水浇熄了她心里最后一丝燃烧的小火苗。
关于他或许可能喜欢她的微弱的希望的小火苗，熄灭了，只剩下冷冰冰的死灰成烬。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反抗吗？罔顾徐慧茹和顾慕安的安危？她做不出来。
忍受吗？一颗心被践踏得不成样，到最后彻底失去了自我，她也做不出来。
她要怎么做呢？她不知道。
也许，世间真的难有两全法？
这两难的境地，如果真要让她选，她再怎么不情愿，到头来，能选的，只能是避免太激怒傅绍琛，保住徐慧茹和徐慧茹的安危，再努力保全自我。
她蹙眉闭了闭眼，“傅先生开心了吗？如果开心了，我很累，想要睡了。就算你不为我着想，也要想想我肚子的孩子是不是，如果傅先生还不满意，明天继续。”
她肚子还有一个孩子，她不会垮的，她要坚强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