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安,那你知道当年傅家对我做了什么吗?”
宋政博的声音咬牙切齿。
“不管做了什么,你还不是健健康康长大了,傅家对你做了什么,你痛苦地怀恨了这么多年,那你对知意做的这些事情呢?你要报仇找傅家的人,知意她姓傅吗?”
顾慕安说了一大通,她很愤怒,活到现在二十几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出奇的愤怒。
愤怒到恨不得拿刀子捅了眼前的人。
眼前这个始终不为所动的人。
他没有感情吗?
顾慕安看了周围,偌大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两张椅子,一个衣柜什么都没有。
他们为了防止她逃跑也好,自残也好,这个房间内,没有任何尖锐的物品。
如果有的话,她会毫不犹豫拿起来,抵在他的脖子,就算伤不了他,她也要以此要挟,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找沈知意。
她活了二十几年,顺风顺水,虽然母亲早逝,可是在顾丰毅和顾明城的宠爱下,她活蹦乱跳,无忧无虑地长大了,可是沈知意不一样,沈知意受了那么多苦,不应该再被如此对待。
搜寻未果,沮丧和愤恨在她的胸口膨胀撞击。
一瞬间,她好像什么都顾不得了,眼泪在她的眼眶蓄满,滑过眼角,她快步上前,紧握的粉拳捶在宋政博的胸膛,声音还带着哭腔,“宋政博,你让我走!”
宋政博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胸膛,邃冷的眸底掠过一丝的闪动,他不觉得疼,只觉得心脏在顾慕安的不停的敲击中跳得越来越有活力。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近乎变态很奇怪的感觉。
他俊秀的容貌下沉冷的冰山在瓦解。
他抓住顾慕安的手,小小的,柔若无骨的手,温声开口,“要怪就要怪沈知意肚子里的孩子姓傅!”
他用那样温柔的声音说了那么一个残酷的事实。
顾慕安一下子愣住了,晶莹的泪水挂在浓密的长睫上。
宋政博也愣住了,她大概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粉面红唇,泪水挂在脸颊,如同清晨一般的露水,这幅模样像极了一个洋娃娃,
他记不太清了,有多少年了,从他第一次见到第二次见到。
很多年了,有束光在他阴暗寡淡的生命里照耀了很久。
他想放她走的,可是在这一刻他动摇了。他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卑鄙的想法。
正如她所说,他是个卑鄙的人。
他对此,不想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