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这一生,除了爱他,真的无其他事情可做了。
时间将将快近十年了,他不再是当年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他的背影宽阔得似是让人觉得安心的海湾。她也不是那个穿着格子短裙,无忧无虑的少女。
可是,这些年,没有改变的只是,他终究不爱她。
她敛下眸子,抬腿,踩住了他的影子。
走廊里白炽的灯光流转,像是一场阳光四照的梦。
傅绍琛停住了步子,她心里闪过一刻的惊慌。
他没有转身,手指握上把手,打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并不大,温度正恰恰好,古色古香的装修气派十足。
苏宛容见到她进来,推了推轮椅,温婉的笑绻在嘴角,走近,“知意,你来了。”
苏宛容抬起手,像是要握住她,她避闪躲过,拉开椅子坐下。
苏宛容的手落在半空,气氛几分尴尬,傅绍琛走过来,背后推着轮椅,在位置上停住,抱起她,坐上了椅子。
沈知意坐在一旁,眸光微暗。
他们刚坐下不久,服务生敲门进来,将冒着热气的菜一一端上来。
“知意,这里的菜都是枫城菜系的老师傅做的,味道很好。你快尝尝。我还记得你特别喜欢宫保鸡丁,所以我让老师傅特定给你做了一道。”苏宛容娇丽的小脸上布满殷勤的笑容。
沈知意怀疑苏宛容对她的热情千年都减不了半分。
“谢谢!”沈知意声音冷冷,筷子越过了那道宫保鸡丁,落在了红烧茄子上。
沈知意夹起一块,放入嘴中,嚼了嚼,淡而无味。
沉默的气氛流转。
苏宛容尴尬笑笑,仍不放弃,“知意,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老师傅去做。”
苏宛容用的是吩咐两个词,这两个词不难听出是傅绍琛给的分量。
沈知意眸光微冷,“苏宛容,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苏宛容垂眸,本就白皙的小脸晕开难为情的红,浅笑挂在嘴角,但笑得委屈明显,“知意,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想你,想见见你。”
“沈知意,你够了。”傅绍琛冷下脸,“宛容不过是想见你,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什么态度?”沈知意的一颗心像是被拳头捏紧,逼仄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放下筷子,站起来,目光灼灼对上傅绍琛,“傅绍琛,作为妻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带着别的女人在面前恩爱,应该大方祝福是不是?应该说,苏小姐,傅先生,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傅绍琛,你怎么不拿刀子直接往我身上捅呢?”
说完,沈知意移开椅子,迈开了步子。
傅绍琛怔愣片刻,刚想起身追过去。
咚的一声,苏宛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神情痛苦,细眉紧紧锁着。
傅绍琛走过去,扶住她。
苏宛容轻轻推开他,“绍琛,我没事,你快去追知意吧!我怕她有什么误会,然后想不开。”
说着,暗暗掐了掐手臂的肉,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苏宛容的眸眶收缩,鬓角渗出了稍许的细汗,小脸紧紧拧着,细微的呻吟从嘴角溢出,眼泪扑簌簌地流下。
傅绍琛未做停留,抱起她,往门口走去。
苏宛容抓着傅绍琛强健的胳膊,嘴角隐隐泛着森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