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私人医院。
沈知意迷糊睁开了双眼。
目是一片纯白,从床单到墙壁。
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钻的鼻腔。
动了动。
病房的昏昏亮着。
除了摆设,高级私人病房的布局和星级酒店差不多。
沈知意别过头,病床的旁侧坐着傅绍琛的影,支着脑袋双目微阖。
一阵意袭来。
床头放着一罐水,撑着子,还是够不着。
咣当一声,水壶掉了下来。
水浸湿了整个地毯,傅绍琛倏地睁开眼睛。
沈知意的手还朝前着,皱的眉头是对疼痛的忍耐,动作有些尴尬。
傅绍琛蹙眉按响了服务铃,“送一壶水进来!”
很快,就有护士走了进来,重新拿了一壶水进来,清理了地面。
沈知意回被子。
护士看了一眼沈知意,视线对向傅绍琛,“傅总,还需要什么吗?”
傅绍琛摇了摇头,“你先出去吧!”
护士的影很快消失在病房。
沈知意在白被子里没有动。
傅绍琛站起,重又倒了杯水,递给。
没有接,视线盯在天花板上,眸眶里聚起的又消散。
“喝水!”他没了耐,冷喝道。
仍然没有动静,苍白的干涸得快要脱了一层皮。
如果不是那一双盈润的眸子大大睁着,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样。
傅绍琛皱眉,搀扶起的子,将那杯水送到了的边,仍然不理会,抿着,没有着输管的那只手抬起,攒足了劲,打翻了那杯水。
清澈的水在地毯上摊开一块,顺着之前的那块水斑,越来越大。
傅绍琛松开了,软软的子立时倒了下去。
他瞪眸,沉着脸,“沈知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知意吞了吞口水,眼睛仍干地睁着,干涸皴裂的薄微动,“我不想见到你。”
怒气晕染在他沉冷的脸庞,扳过的巧的下,迫对上他的视线,“沈知意,惹怒我对你没有什么好!”
确实对没什么好,可的存在本来就是惹怒他,还管说了些什么,他对如此暴,对着苏宛容也好,对着外面那些逢场作戏的人也好,护在怀里生怕一点伤害。
这大概就是区别。
沈知意的心里像是被划了一个口子,呼啦啦灌着冰冷的寒风。
“够了吗?”被迫昂头迎上他的视线,那里没有温暖,堆砌的寒气一点点裹住了对他的爱,“这些年,你做的还不够?”
“不够!”他松开了的钳制,理着微皱的衬衫,睥睨着的眉梢浸着不屑,语气渗出几分冷厉,“你当年下药设计我,让宛容失去一双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宛容失去的是一条,而你呢,安心坐着傅太太的位置。你到的这些惩罚远远都不够。”
忘了,别人动苏宛如一个手指头,他都要和别人拼命,更何况,在他看来,废了苏宛如一双,毁了他们的爱。
想起,他们结婚那天,婚礼结束。
他们本来是要回新房的,半路上他去找苏宛容,把一个人扔下车,那时他说,“沈知意,你该下地狱。”
穿着拖地的婚纱,尖跟的高跟鞋,一个人走在深黑的夜里,绕着环山的公路,一层层往下走。
还以为,那就是地狱。
原来远远还不是。
以为他可以的,无论他让遭如何的辱,对他的爱都可以支撑着,让坐在傅太太的位置也觉得值得。
沈知意眨了眨眸,苍白地扯了扯角,“傅绍琛,我真的累了。到底怎么样,你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