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薇动作很温柔，一口又一口喂得很慢，一小盒粥一段时间后才见底。
韩可薇合上粥盒，递了纸巾给沈知意。
沈知意接过，擦了擦嘴，有点难为情道，“谢谢。”
韩可薇嘴角笑笑，收拾好粥盒，转身，神情染了几分沉肃，“知意，其实站在女人的角度，我挺替你不值的。”
沈知意苍白一笑，“韩秘书，很多事情没有值得不值得之分。”
不过是身不由己。
后面的话沈知意没有说出来。
韩可薇眉峰微蹙，淡淡道，“知意，你没想过离开吗？”
沈知意怔了怔，离开？
她想过离开吗？
她似乎有太多离不开的理由，傅家的家风太严，不会同意傅绍琛和她离婚。
她的母亲被沈豪君拿捏在手里，威胁她从傅家获利，所以她离不开。
还有一个原因，虽然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她爱他。
沈知意眯了眯眼，许久，不疾不徐道，“韩秘书是在劝我离开吗？”
韩可薇微愣片刻，笑笑，“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而已。”
沈知意勾了勾唇，“谢谢韩秘书的建议。”
韩可薇站在床头，看着她，“那知意，我先回去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
沈知意微微一笑道，“谢谢，暂时不需要。”
韩可薇唇畔绻着笑意，离开了病房。
沈知意别过头，窗外正对着一颗茂盛的白玉树，素白的小花开得很恣意。
而她被隔在玻璃的这一端，渐渐走向凋零。
她一手撑着身子，费力从床上起来，打开包，拿起里面的药瓶，就着水，吞咽了两粒药片。
药片已经没有第一次吃的时候那么苦涩，大概身体已经习惯。
她的心稍稍安下来。
沈知意在医院住了三天。
第三天沈知意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温谦才放了她出医院。
她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天蒙着阴色。
走廊的电视机上滚动着娱乐新闻。
“傅大少再结新欢，牵手共筑爱巢，新晋女伴形象清纯可人。”
沈知意拎着行李包的手指微滞。
电视机屏幕上，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披着长发，乖巧温顺，那张脸可称得上清纯可人。
傅绍琛的女伴换了一茬又一茬，枫城人民还是一如既往兴趣不减。
沈知意微微敛眸，走出了医院。
门口还是飘起了细雨。
沈知意从网上叫的车还没到，她站在门口等着。
温谦正好在食堂吃过午饭，经过她，收起伞，递给了她，“你拿着吧！”
沈知意摇了摇头，“没事，我打车了，不用了！”
温谦坚持将伞放在她的手上，“待会雨就大了，你身体不能着凉。”
沈知意只好接过了雨伞，温谦走进了医院的大楼。
沈知意打的车子停在了门口，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雨势果然转大，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
车子从医院行到公寓的时间并不长，她从车上下来，撑开伞，快步走到了公寓的楼下，开门上了楼。
打开公寓的门，公寓内和她离开那晚一样。
傅绍琛再也没有回来过。
沈知意苦涩笑笑，放下行李包，开始打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