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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既不是白月光,也不是朱砂痣

他的力道很重,她有种错觉,他今晚会掐死她也并不一定。

更让她难堪的是,她的身体是熟悉他的,三年前的那场情事,是她活到现在仅此唯一的一次,和一个男人那么亲密。

她的身子被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沙发塌陷一块,她脑海里适时想起,傅绍琛和另外的女人如此亲密的场景,她想起,他说得那些厌弃她的话,一阵呕意涌上喉咙。

他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异常,松开了她,坚实的身子还压在她的身上。

呕意缓解,她得空,摸到沙发一端的一个摆设,抄起,上扬,猛地朝着傅绍琛的头,砸了过去。

摆件并不大,她的力道算不上重,可是尖锐的摆设还是在他的额头砸出了一个口子。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摆件从她的手里滑落,砸到松软的地毯上,发出一道沉闷的轻响,几不可闻。

沈知意眸孔微瞪,惊惧和担忧爬满她苍白的面容。

傅绍琛扶着额头,从她的身上起来,半坐在沙发上。

沈知意拢紧领口,拉下裙摆,从沙发上飞快的起身,同沙发站开了一段距离,一双眸子晕了水雾蒙蒙。

“你没事吧?”良久,沈知意不放心问出口。

挺括的衬衫起了褶皱,领口松开,垮垮搭在傅绍琛的身上,他弯腰坐着,面容似霜般沉冷,不发一言。

沈知意登时慌了,拢着领口,从客厅翻出医药箱,蹲在地上,打开药箱,拿出酒精棉,“我给你擦擦吧!”

她举着酒精棉,还没擦上额头,手臂一个受力,酒精棉甩出一段距离,落地。

沈知意收回手臂,一阵钝痛散开,她冷冷站起身。

傅绍琛忽地站起来,动作优雅地理了理皱了的衬衫,慢条斯理地系好一个又一个纽扣,面容恢复了沉静,比月光还冷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沈知意,你别后悔。”

沈知意站在原地,紧紧咬住嘴唇。

她后悔吗?她也不知道,也许隐隐有点吧!

可是这种后悔第二天更汹涌。

直到空荡的客厅只剩下她一个人,身子才彻底软了下来,倒在了沙发上。

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凝着一块血渍,不大不小一块。

她抚上那块血渍,想起读书时,读过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里面有一句话,她至今印象深刻,“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可是,到头来,她既不是白月光,也不是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