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举着手机,困意汹涌,忍着一颗想要立马掐断电话的心,“你要是嫌麻烦的话,我帮你代驾也行。”
电话那端的声音倏地提高了几分,“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
沈知意知道他应该就是见不得自己能睡个好觉,怕再拒绝他又生出什么事来,只好应好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换了服出了公寓。
车库那辆扎眼的红超跑不想开也得开。
沈知意开车来到了黑方酒吧的门口,傅绍琛还双手袋站在酒吧门口的角落。
青的烟雾从他的指间寥寥散开,衬得他更加幽冷。
下了车,一眼就从走动的人和闪动的灯中辨认出了他的影。
他也发现了,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片刻的怔松。
沈知意先移开了视线,傅绍琛掐了烟,迎着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蹙着眉,烟酒混合的气息顺着浓稠的夜晕开,他的声音格外飘渺,“怎么这么慢?”
已尽量赶时间,大半夜的一个人出来接他,还是在知道他去和苏宛容见面的况,克制着绪,放缓了声音,“那你下次找不慢的人。”
说完,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
傅绍琛拉开车门,冷着一张脸,坐了进去,压抑了一天的怒气顺着凌厉的眸倾泻而出,他扼住致的下颚,“沈知意,收收你的脾气。你有什么资本在这里摆出这幅不不愿的样子?”
不应该激他吗?他让这个傅太太的位置有点价值,已是格外开恩。
别的人在他面前温顺得像个绵羊,偏要亮出爪子和他对抗。
是谁给的勇气?正当他惯着,他不治治,真以为他好拿?
他扼住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眸覆了一层森寒,“别以为护着你,你就可以在这个傅家活下去了,护着你也不过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傅绍琛说得没错,首先是在傅太太这个位置上,其次霍苓淑才会如此护着。
一旦离了傅太太这个位置,对于傅家来说什么都不是。
而如今,对于沈家来说,已什么都不是。
沈知意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蜷了下,指尖嵌掌心,生了痛,更加让清明了现在的境。
突然觉得无力,“那你需要我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呢?”
他心里住着一个苏宛容,干涉不了。
外面堆打掩护的绯闻对象,也干涉不了。
不敢奢求这段婚姻里他的真心实意,就求那一片相安无事的平静,如今也是奢求。
要落魄到什么样的地步,到怎么深重的惩罚他才会满意。
气氛霎时凝重下来。
这个问题问倒了傅绍琛,他悻悻松开了。
还是说,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
他了发涨的太阳,眸微凝,声音里渗着嘲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沈知意习惯了他的嘲讽,反正在他看来,无论遭了什么样的委屈,都是咎由自取,的语气参杂了一些认命般的温淡,“可以走了吗?”
他薄地绷着,没否认也没答应。
沈知意发动了车子。
车静默得很。
沈知意专心开着车,傅绍琛撑着脑袋,阖目养息。
车子行了不消多久,就开到了公寓的车库。
沈知意熄了引擎,拉开车门急忙走了出来,天空出了鱼肚白,第二天又要上班,还想着回去补会觉。
他像是故意一般,走在后面,又走得很慢。
冷清的车库,这时没有任何人走动的痕迹。
一排排小盏的灯昏昏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