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众人纷纷垂下头去,不敢吭声。
赢婳却道:“流鸢不是这样的人,如今不能为自己辩解,你就这么快定罪,实在是太过武断了吧!”
“武断?”张贵嫔嗤笑一声,道,“荣仪,大家都有耳朵,都听得十分真切,这陈桓亲口承认自己和这丫头有染,难道还要再复述一次么?这已是人证,还有刚才那信,更是不可抵赖的证!人证证俱在,抵赖的到底是我还是你们秦家?”
“陈桓,”秦赢婳突然看向那人,目中仿若有冰冷的芒,“流鸢呆在我边多年了呢?”
陈桓有点吃惊,他下意识地看了流鸢一眼,眼珠子一转,口中回答:“这……大概七八年吧……”赢婳的年纪不过十八岁,是秦府小姐,边必定是从小就有婢,但年纪太小照顾不好主子,所以流鸢极有可能是在七八年前到对方边的。
“是八年。”秦赢婳慨地道,“一直对我尽心尽力,忠心耿耿。”
“是,是八年。”陈桓看着秦赢婳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莫名觉得心慌,竟然失去了往日里的镇定,赶道,“以前提过,不过我没有特别留意,现在小姐提起,我才想起来。”
张贵嫔却觉察出了不对,连忙想要呵斥那陈桓。可惜已晚了,他已说出了口。
“错了。”秦赢婳淡淡一嗤,边出三分清冷之意,道:“错!流鸢在我边服侍多久,你和是最亲的关系,这件事不可能没告诉过你!还有,还有一个妹妹,你知道吗?”秦赢婳微笑起来。
“这……我自然知道的!”陈桓连忙打断。
秦赢婳冷笑道:“很可惜,没有妹妹!”
众人的面上都浮现出惊疑之,若是流鸢果真和此人相爱,怎么会连家里有几口人都没有过呢……这是最基本的吧。
“啊?”陈桓到不知所措,他慌慌张张的看了张贵嫔一眼,张贵嫔却不再理会他,别过脸去,陈桓只好急之下说道:“请您恕罪,我刚刚犯了事,心慌意乱,说错了话。”
此言一出,赢婳严厉喝道:“胡说!你说和流鸢私通,竟然连在我边呆了多年都说不出来,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兄弟姐妹!所谓投意合,这分明是在诬陷,快说,是谁指使你的?”
“奴才该死,但奴才并没谁的指使,奴才和流鸢的确是有私,但我们相时日不多,都彼此并不十分了解,这也不奇怪——”陈桓毕竟不是平庸之辈,已镇定下来,抵死不肯松口。
他不松口,这事就很麻烦,除非是动刑!赢婳幽然凝眸,严声向张贵嫔道:“这陈桓说话前后矛盾,分明是故意栽赃陷害,断不能但凭着一个人的证词就论罪!”那话音掷地有声,不容半句辩驳。
张贵嫔目如利剑一般,恨不能在陈桓年轻的面孔上狠狠刺出两个来,显然是怪他坏了事。
气氛顿时如胶凝住,秦赢婳角却是渐渐凝起了一个冰冷的微笑:“张贵嫔,流鸢的咙烫的并不严重,最多三五天便能够发出声音,依我看,您还是等一等的好,免得被别人说贵嫔你冤枉无辜。”
张贵嫔的怒气积聚在眉心涌动,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赢婳道:“你所谓的宫中规矩,那也是给宫里头的人遵守的,严格算起来流鸢可不是宫,纵然他们之间真有私,那也该秦府来置,用的也是家法而不是宫规,贵嫔就不要越俎代庖了!”
张贵嫔冷冷一笑,划起一道平缓的弧度,打断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踏宫门,就要遵守这宫里头的规矩,落到今日的地步,他们是咎由自取,看这个样子也不能问什么了。这两个人就暂时关押起来,就如秦小姐所说,请太医为流鸢诊治,我倒要看看,等的嗓子好了,难道还能说出花儿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