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冷淡地看着华良娣,道:“说吧。”
华良娣咬住下,浑发抖,仿佛满含挣扎,但最终,还是开了口道:“我今儿本是约了小公主一起来看刘人,在半路上,小公主突然被了回去,于是就让荣仪替来送礼,我就和荣仪来了甘泉殿,因为刘人向来喜欢清静,连伺候的宫也,我们不敢打扰,便将宫们都留在外头。进了门之后,却发现没有宫伺候,我想着不好怠慢了荣仪,便先去寻人,荣仪听说这后面有个湖泊,便要去散散心……我听了信以为真,谁知刚走到二走廊转角,我便瞧见了那湖边上,荣仪已和刘人遇上了,却不知怎么起了争执,我离得远,什么也听不清,便想要去劝解,谁知却看见荣仪突然推了刘人一把,刘人掉下水,还拼命挣扎……”
皇后声音中带了一丝惊异:“刘人怎么了?”
华欣掩着脸痛哭,仿佛伤心到了极点:“……就……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皇后厉声道:“还不快去后面的湖泊看看!”
不多时便有太监面惨白地来报:“娘娘,刘人……已……已溺死在湖里了!”
华良娣的哭声更大了,张贵嫔瞧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诡谲,慢慢地道:“竟然真有此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皇后角的笑容微微一滞,看着华欣,道:“你说清楚一点。”
华欣本来就是弱不胜风的体态,此刻凄楚地摇了摇头:“我站得远,又听不见他们说话……哪里知道是为什么呢?”
张贵嫔盈盈一笑,那笑意却似带了犀利的寒气:“既然动了杀心,必定是有什么缘故的,咱们不妨把这宫里头的人都审问一遍,说不定就知道答案了。”
皇后姣好的长眉轻轻一挑,疑道:“这宫里的人?”
张贵嫔恭敬地笑道:“是啊娘娘,荣仪么,咱们自然不敢审问,可是这宫里头的宫太监当然是能问一问的。”
皇后的目在赢婳面上逡巡着,一时却也吃不准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故意装出来的镇定。很快便转开目,微微一笑,曼声唤道,“来人!”
一旁的答应着走上来:“奴婢在。”
皇后淡淡道:“把分在甘泉殿的宫太监全都捉起来,一个不落地问清楚。”
秦赢婳冷笑,刚才整个甘泉殿都是空空,分明是故意支走了人,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了吗?
甘泉殿的宫太监统共不过八名,连秦赢婳在秦府的规格都不够,事发生的时候,这些人或是自称被遣出去做事,或是去了别的地方,横竖都没瞧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这群人都被拖出去询问,足足半个时辰,打板子的声音不断,终于,重新带着一个宫进来,行礼道:“娘娘,刘人的贴宫翠招了。”
皇后看着跪在下面战战兢兢的翠,道:“到底怎么回事?”
翠脸煞白,“奴婢……奴婢刚才猛的想起来……只是奴婢不敢说……娘娘先饶恕奴婢的罪过!”
“你说吧,恕你无罪!”皇后慢慢地道。
翠拼命磕了两个头,道:“刘人那日去和小公主和荣仪听戏,出来的时候却见到一个年轻男子和荣仪边的侍站在一起十分亲的模样,公主当时没有留意,只以为是一般的护卫,后来听说这两人原来有私!
事实上,当张贵嫔设计那出戏的时候,真正的刘人已死了,又哪里来的机会去“想”?只是现在本查不出怀庆的真正死亡时间,对方掐准了一切,把事冤枉在秦赢婳的上。
“翠,你可敢与那陈桓对质?”若是翠真的瞧见了对方,那么陈桓要掩饰的就绝非和婢有染这样简单!张贵嫔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