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愁面一变,随即,倒退了半步,下意识地道:“秦赢婳!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秦赢婳微笑了起来,慢慢地道:“好了,我已证明了我弟弟的清白,请太子殿下放人就是。”
太子一愣,不由道:“秦小姐,你这什么意思,我怎么越看越糊涂呢?凭这一碗清水,就可以证明你弟弟的清白吗?”
秦赢婳的眸子削厉冷凝而波澜不起,口中语气越发的吴和,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太子殿下,刚才我的婢在那屋子里发现了一个打碎的杯子,又见到我弟弟的袍子上似乎有什么痕迹刚刚干了,我便猜测当时大公主特意端来一杯茶水,想让弟弟喝下,可我弟弟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于是两人争执之间,那杯茶水被打翻了,弟弟,你还记得这回事吗?”
秦治一愣,他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
锦域的笑容却加深了,秦赢婳的观察能力若论第二,世上怕没人敢称第一,这便是的本事了。
秦赢婳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慢慢道:“当时我就在想,大公主为什么非要着弟弟喝下这杯茶呢?怕是茶里有什么玄机。只不过,当时那碗茶已打翻了,刚才我已命流鸢去瞧过,地上的水渍都早已干了,本查不出什么。好在我弟弟的袍子上,已沾了不茶水,虽然也已干了,可在这清水之中,一,一,必定会有一些茶渍下来,刘太医,你通医术,不妨闻闻看茶水之中,究竟有什么名堂。”
刘太医将信将疑,走了两步,端起那水,出食指,点了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接着,又仔细研究了半天,甚至还尝了尝,这才道:“这味道已很淡,但是,似乎,有一点……”他“有一点”三个字说出口,却是说不下去了。
秦赢婳微笑:“刘太医不敢说,还是让我来说吧,这茶水中,定然是有人下了催的药!”
众人一听,面都变了。尤其是吴愁,此刻已害怕地开始发抖,是大公主说借了这个地方,还要布置一切的,现在居然全都被秦赢婳发现了。
太子不然大怒:“秦小姐你说这话,难道是说我皇妹故意下药,想要迷倒秦公子吗?”
秦赢婳突然一笑,眼中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几分嘲讽,道:“不!不是迷倒,而是要让我弟弟意乱迷地做出不轨之事,好让众人瞧见,坐实了秦家大不敬的罪过,若非不然,为什么要他喝下这杯茶呢?”
大公主面惨白,没有想到,秦赢婳凭着这么一件十分细微的事,就能猜到如此之多,不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秦赢婳!你不要胡言乱语,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秦赢婳却只是微笑,口中淡淡地道:“公主殿下又何必心急呢?你吩咐吴小姐特意替你准备了这屋子,还有这一杯茶水,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在上留下一些痕迹,若我弟弟真的对你意图不轨……”说着,看向秦治,微笑道:“以他的力气,小半个时辰,早就做出很多事,何至于还让大公主你大出声呢?若是不然,众人可以在现在看一看,我弟弟真的要对大公主意图不轨,只消三两下便可以制服,保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众人一惊,这时,才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盲点,却是刚才大家都因为震惊而忽略了的。
秦赢婳只是淡淡一笑,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大公主先是想方设法,引了我弟弟去那院子,随后又故意和谢公子做出那等事,好让我弟弟救,再然后,倒了一杯含有催药的茶水,我弟弟喝下,偏我弟弟不上当,心急之下便摔碎了茶杯,好掩饰证据,我弟弟要走,便拉住他,纠缠起来,还大声呼救,给他按了一个意图不轨的罪名,等我弟弟辩驳的时候,自然会扯出谢庆谢公子来,到时候只要说,这谢公子不曾在府上出现,大家便会相信我弟弟是为了脱罪才会如此,这罪名可不就坐实了吗?王大人一恼怒,自然要动刑,这五十大板打下去,会不会屈打招且不说,板子上还沾着剧毒,十二个时辰之后,我弟弟若是死在牢里,那我秦家才真是非得背黑锅不可了!这计策一环扣一环,看似拙劣,却十分有效,若是寻常子想要栽赃陷害,准是一扑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