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必其乱,英王殿下还是考虑清楚得好!”秦赢婳把子往椅背后一靠,闭目沉思。
歌风一动不动,虽说这六人只是属下,杀了也不心疼,但毕竟都是出暗卫,即便在南疆皇族之中,一个真正的暗卫也都是价值千金的,他边也只有十二名,这次出行全部带来了,难道为了秦赢婳就要折损一半吗,岂不是让他痛到想要一头撞死——再者说,他向来喜欢慢工出细活,即便是杀人,也喜欢浪漫一点的死别人,咔嚓一下子杀人,实在是很掉价的。
他看着秦赢婳,眼神闪烁地道:“郡主何必定要取那六人命。我知道他们不小心伤了你的婢,我立刻派人替诊治,保证很快就痊愈,一丝伤痕不会留下,再令他们进来向郡主下跪赔礼。郡主宽宏大量,看在我的面上,且饶他们命如何。”
秦赢婳笑了,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歌风。
歌风的脸变得铁青,秦赢婳这是不依不饶,非要那六人命不可了。
秦赢婳心中没有丝毫怜悯,这些所谓暗卫,全都是杀人如麻,哪一个手上没有上百人的命,现在要他们的命,为流鸢的鲜计,又有什么不可以。
“郡主,你是一个姑娘家,心地自然应当善良,造下如此杀孽,晚上也应当害怕才是。”
秦赢婳面沉静,几乎是毫无反应,仿佛本没听歌风在说什么。
流鸢和百合都面面相觑,这形他们实在是糊涂了,他们不是被人掳来了吗,怎么对方反倒是制于人呢?
歌风的脸简直难看到无以复加,“秦赢婳,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我敢把你掳来,在这里杀了你又是什么难事!”
秦赢婳仿佛一尊石头,他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歌风气急败坏,厉声道:“不过六人命,我堂堂英王还不放在眼里!我是为你着想,免得你到时候后悔!”
秦赢婳的眼神平静而轻蔑,要让对方知道,秦赢婳绝不是一个可以被欺凌与被侮辱的人。现在是那六个护卫,将来英王歌风当然也跑不掉。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不招惹麻烦,却不会回避麻烦,恰恰相反,每次麻烦主动找上的时候,一直跃动在心头的杀机便会隐隐出现。
你送上门,我何惧之?
饶是一贯心狠手辣的歌风,在秦赢婳的目之下,心里也不寒意陡起。在这个上,竟有着不逊于裴皇后的那种强悍而霸道的气势。裴皇后是南疆的国母,是裴家的凰,眼前的秦赢婳,又算是什么呢?
歌风怒气冲冲地出长剑,猛地在秦赢婳面前一挥,然而对方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突然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挫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固执的子,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命都还在他手心里吗,凭什么和他讨价还价!可是——可是,不得不说,所说的字字句句,恰恰是他最顾忌的!歌风灵一闪,对,秦赢婳是为的婢出气——他的长剑,一下子指在了流鸢的脖子上,流鸢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更遑论反抗了。
“秦赢婳,若是你再如此嚣张,我便杀了你的婢。”
秦赢婳心中微微震动,然而面上却是毫无,仿佛歌风手中拿着的不是长剑,而是木头。
流鸢垂下眼睛,隐约知道,秦赢婳这样做的真正原因。若是们在此刻示弱,以后便只能任由对方宰割,相反,秦赢婳这样强势,一方面是为自己出气,另一方面,也是在警告歌风,的份和地位绝对不允许他边的护卫以下犯上!既然他们敢动手,便要付出的代价!
人都是犯贱的,若是秦赢婳此刻痛哭流涕,软声求饶,歌风只会把踩到地,但现在一脸冷若冰霜,提出如此强的要求,反倒让歌风顾忌、忧虑,因为他不能杀,又不清到底有什么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