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赢婳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之前锦域花费了不心思,都找不到南疆在幽羽的据点在哪里,反倒让他们传了不消息出去,所以我也在想,这地方究竟是在哪里呢?秦楚馆,其实我们是查过的,这是最好的传递消息的地方,可惜,却没有查出什么名堂。是啊,我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你们舍弃了热闹的秦楚馆,选了这一如此妙的地方。”
南疆人要在幽羽得到报,首先要做的就是与幽羽的权贵打通关节,至要尽量拉近彼此的距离。然而幽羽一朝等级森严,礼仪众多,陌生人本无法亲近了解,但到了秦楚馆,事就大不一样。大家无论在外面有什么地位什么份,到了这里只有一个份,就是来嫖。再加上训练有素的风尘子,往往察言观的本领一流,自然对客人之间的种种突发况应对自如,最后做到宾主尽欢。所以很多查探消息的,传递消息的,求人办事的,在秦楚馆往往能够水到渠。所以,锦域从歌风掳走了赢婳开始便寻找这批南疆人的据点,意图将南疆在京都的势力连拔起,第一个派人查探的便是京都大大小小的青,却始终一无所获。而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外表清静的尼姑庵里头,竟然是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所在。
南疆国主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歌风瞧着纤细十指摇着茶杯在自己眼前晃动,心底顿时乱得如冷水沸油。
春姑却惊讶,收了面上轻浮之,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秦赢婳瞧见那两人杯中茶尽,微微一笑,竟再次添上一些,作了一个请的姿态,随后道:“这地方如此隐,你又说了不随便接待外客,之前英王进来的时候是对了暗号的,证明他并非第一次来,而是客。可是,他到京都不过半个月,纵然是来过,也断然不会与你这个庵主如此稔。可想而知,你们不但一早就认识,而且早有勾结。你们却在我面前做出此等风流之态,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份。哦,不,其实也不然,你的份的确是尼,也的确做皮生意,但最重要的还是刺探报,传递消息,居中调停。”
春姑瞪着,冷笑一声,道:“荣仪果然是个聪明人,不错,我这庵堂,的确只招待幽羽的一等权贵,都是些将军、员……便是那些富商、巨绅、纨绔子弟要来,也非要有人介绍不可。当然,便是那等被介绍来我庵堂之人,我们也不会随便接待,考察数月之后,便开设斋菜请他们吃,所谓食斋,不过第一步,及一两次食斋后,方可谈到主题。来往个两三月,这些权贵亦渐呈丑态,我便让手上的貌尼姑使出其勾魂夺魄手腕,哪怕他再聪明,也难逃出人的天罗地网。”
秦赢婳淡淡注视着春姑,道:“然后你再利用手里的人,从他们手中获得报和信息,传递回南疆。不,或者还有别的。”转而看着脸变得很难看的歌风,道:“你们还收买了很多的员为你们做事,事有轻如此次与幽羽的结盟,也有促动我和亲,更有甚者——”
“住口!”歌风恼怒,“你再说一个字,小心我剪了你的舌头!”他委实想不到,秦赢婳居然会顺藤瓜,猜到这一要的地方!
秦赢婳笑了,慢慢地道:“我不知道有多的幽羽员被你们收买,但让我这样轻易找到,还要多亏了英王殿下的一番好意。只是,那一份员名单,若是被人得到——私自和南疆易,可是杀头抄家的死罪,你说若是我拿到了这份名单,那些人会不会心甘愿被我驱使呢?”其实早在歌风送来这里,便已肯定了一点。歌风不怕来这里的客人泄的份,什么人才不会泄呢,只有上了贼船的人。
歌风的声音有一丝发抖:“你自己都还是阶下囚,做什么白日梦!”然而他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他连声道:“阿德!阿!”却是那六个暗卫其中两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