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救灾五策是有问题的?”皇帝瞩目着秦赢婳道。
秦赢婳不慌不忙低下头去:“是。”
“说说看。”
“父亲这两日也是唉声叹气,说有负皇恩,未能替陛下分忧,臣见父亲忧愁,于心不忍,便详细询问了灾民的实际形,后来又将太子妃的策略进行了分析,发现救灾五策的确有许多疏的地方,若是陛下想听,臣便一一为陛下说明白。”
皇帝不由多了两分兴趣:“你说。”
“太子妃提到的救灾五策,原本可以很好的缓解灾,然而父亲却向我提起,灾民们产生暴动,并声称本没有得到任何的救济,可是陛下的救济粮食分明已到了灾区的。细细想来,这岔子便出在中间环节上。第一策是登记灾民,保证救济能落实到每个人上,可是赈灾过程中,陛下和监管的史并不能直接将赈灾的粮食发到灾民手中,反而是一层层拨下去,最后分发的权利在胥吏、里正手中,他们便利用灾谋私利,瞒报、虚报、谎报灾民。”
秦赢婳轻轻抬起眼睛,发现皇帝的子已坐直了,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接着往下说道:“第二策是劝分制度,让富有之家无偿赈济灾民,或者向灾民减价出售粮食。关于这一策的所在,要陛下赦免臣的罪过,臣才敢说。”
皇帝皱起眉头:“朕不怪你,说吧。”
秦赢婳笑得很温和:“是,第二策的在于,陛下实行了劝分制度,很多的地方员便将原本下拨的赈灾粮食私藏了,然后强迫地方富户出钱出粮,这样一来,地方的富户自然心存不满,挑拨灾民闹事也是在所难免!”
刚才说的不过是胥吏、里正,如今已牵涉到朝廷员了。
皇帝眯起眼睛:“你是说朕的员们中饱私囊?”
秦赢婳低下头,认真道:“不说十之*,十之三四总是有的,仓库里的粮食越丰富,老鼠便越是硕,陛下是明君,必然是心中有数的。”
“第三策是设立粥厂。各大衙门设立煮粥的场所,施粥赈济灾民。陛下急派出大臣运送粮食前往灾区,地方员也设粥厂施赈。但就是在救济粮充足的况下,依然有大批灾民饿死。其中的奥,还是出在地方吏上。”
口口声声都是员贪墨,皇帝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不由恼怒:“满口胡言!”
秦赢婳一下子跪倒在地,只是的面上不见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平静。
不过是赌一把,只要赌赢了,会获得最大的利益。
低下头,一言不发,只是直起腰杆,表坚定。
大厅里一时之间死一般的沉寂,最终,只听见皇帝冷冷道:“你若是说不出缘由,朕就以诬告忠良的罪名赐你死罪。”
秦赢婳低下头,道:“父亲为了替陛下分忧,特地派出探子去灾民中了解况,他说起,那些地方员一听到史到了,立刻连夜设厂垒灶,用高竿悬挂黄旗,写上”奉宪服粥“四个大字,并集合灾民等侯。
史到了以后,他们就鸣钟开始向灾民施粥,史一走,则立即撤厂平灶,赈灾也就到此结束了。陛下,不仅仅是地方员中饱私囊,更糟糕的是他们在赈灾粮食中掺和白泥充数,最后干脆直接以树皮下锅,灾民们就是喝这种”粥“苦苦挣扎,以至饿死。如此赈灾,焉能不发生暴乱?”
皇帝听了,几乎目瞪口呆,他万万想不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之所以不相信秦赢婳所说的地方员中饱私囊一事,就是因为自己派去了三拨巡查史,都查不出暴乱的缘由,眼前这个小孩却对此事说的头头是道,若要强迫自己相信是在信口开河,本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