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里面的摆设简单朴素,一张方桌,两把座椅,一房睡榻,看得出,巫族的族长并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锦域心中有了计较,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对面的老者一双鹰眼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白衣男子,深不可测,巫族族长歌兰休苍老的面容浮上一抹笑意:“尊贵的客人,你救了我的女儿,请说出你的来意吧。”
“天蛊。”
闻言,歌兰休阴骛的眸子猛然一凛,随即声音略沉:“天地蛊早已失传,你这一趟是白来了。”
锦域捕捉到歌兰休眼神中的躲闪,冷冷地开口:“歌族长,我想我并不是个傻子。”
你要是傻子那天下人是什么?脑瘫么!
歌兰休有种骂娘的冲动,他虽尽力掩饰,不想还是泄了底,只得警惕地看着锦域,沉声问道:“你是谁?”
锦域闻言,幽深的眸子瞬间沁满了冰寒:“歌族长,你只要告诉我,二十年前盗走天地蛊的是谁?”
“你……这……你究竟是谁?”歌兰休震骇欲绝。
锦域冷冷地说道:“那只地蛊下在了我的身上,你说我是谁。”
“你是……”歌兰休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苦涩。
“说出那人是谁,我有生之年保你南疆无虞。”锦域冷冷地说道。
歌兰休沉思半晌,缓缓出声道:“此事是我巫族之密,断不可能说予外人。除非你与我的女儿成婚,成为巫族的人。”
闻言,锦域眸光一沉,寒声道:“我已有家室,歌族长若是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我可以帮你找个女婿。”
歌兰休老脸一沉,愤怒地看着锦域,怒道:“我的女儿难道比不上你的妻子?”
锦域冷哼一声:“我的丫头,哪怕一根头发都强过她万倍。”
歌瑟回忆至此,两行清泪顺着苍白的脸无声的滑落,对软榻上的锦域哀怨地诉道:“你唤她‘丫头’,那般稔熟,那般亲呢,你对她珍爱若命,却对我弃之如敝,锦,我哪里比不得她?那日你强行逼迫我父主说出族中禁地,又强闯禁地,打伤几位负责看守禁地的族老,你可知看着你从禁地里出来,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我有多担心,多伤心。”
此时的锦域头脑昏昏沉沉,提不起一丝力气,困倦得正要沉沉睡去,忽然,耳边似是传来那个另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妖孽,我在等你。
赢婳,丫头,丫头在等我。
锦域合在一起的睫毛颤了颤。
不能睡,不能,赢婳在等我。
歌瑟激动地看着有了生命波动的锦域,注意到他似乎在呢喃着什么,歌瑟连忙附耳过去,随即,她苦涩一笑,泪水无声滑落。
就在刚刚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了锦域低低地呢喃,赢婳,他唤的是“赢婳”,即使陷入昏迷,命悬一线,他还是唤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