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倒吸一口凉气,诧异道:“现在?”隐然忧道,“这,怕是来不及……”
秦赢婳笑了笑,随意地拨开了旁边的一只金橘,吃了一瓣儿,道:“来得及,怎么会来不及呢?宫中的人手,你早已布置好了。须知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你不加把火,等别人缓过神来对付你,就太晚了。”
淑妃微微失神,口气也不自觉软了下来:“赢婳,我真是有点怕——”
秦赢婳叹了口气,道:“娘娘,为了二皇子……”
秦赢婳的手轻轻搭在淑妃纤白的手上,低低道:“二皇子的格一旦他知道了真相”语气一凛,旋即沉声道,“你要好好想清楚。”
淑妃听得秦赢婳语气沉稳,心下也稍稍安定,忙道:“好,既然你敢说,我就敢做!”
秦赢婳的目在脸上轻轻一转,见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不觉道:“云姬一出事,那太子想借助南疆的势力就是泡汤,而南疆也不会善摆甘休,太子就失去了最好的挡箭牌,如果能借此机会将太子妃与太子的势力连拔起,太子的羽翼就断了,这将是最好的收。”
淑妃旋即会意,本擎着茶盏的手僵了一下,随即,就仿佛没什么事似的继续细细抿了一口:“这是要借云姬啦烧一把火。”
秦赢婳微笑,只是沉静道:“对,烧得越旺越好。”
晌午,皇帝正在午睡。这一个月来,他体越渐瘦削,力也慢慢变得不济,平日里都是靠丹丸维持神,偶尔宠幸妃子,也都是去淑妃宫中。这两日,连千娇百的淑妃也无法提起他的兴趣,所以他多是一人独自休息。
突然,半梦半醒中,他看到外头一片喧哗,不由披起,高声问道:“张铭,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司礼太监张铭匆匆进来,自从大太监死后,他便逐渐代替他陪伴在皇帝边。此刻他匆匆赶来,禀道:“陛下,是李人的寝宫走水,现在侍卫们正在救火,您放心,奴才在外面给您护驾呢,绝不会让人打扰您。”
皇帝心中一惊,宫中怎么会突然走水呢?他心中泛起不像的预,问道:“那李人呢?”
张铭连忙回答道:“李人已然安全接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皇帝的脸,想到刚才得到的回禀,面不安地道,“只是……”
皇帝把脸微微一沉:“有什么苦快说!”
张铭有些神不安,眼去,却是不敢说话,皇帝微怒,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张铭冷汗淋淋地道:“还是皇上亲自去看吧”说到这里,已是战战兢兢了。
皇帝仿佛一头冷水从上浇到地,冷道:“带路……”
他声音并不大,却那样清清楚楚,眉宇间神宛如出了鞘的刀剑。
淑妃自椅背上稍一欠,眉尖微蹙,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铭当着众人的面,恭敬道:“陛下听说宫中走水,心中不放心,只是让奴才仔细将各个宫中看一遍,希不要再引起这样的祸事。”
淑妃住秦赢婳,际凝出薄薄笑意,答:“我这边自然是很小心的,你若是不放心,便仔细搜查一番吧。”
张铭抬起眼角,撇了那一旁坐着的荣仪,只见宫的菱形窗亦折着外面的阳,顺着秦赢婳黛的青丝流淌,流过雪白的肤,别有一番曲折动人的态。秦赢婳不置可否地笑着,闲散地坐着,半个子斜倚着靠背,微微抬起下颚,从眯起的细睫间看着自己,他忙低下头去:“是。”
张铭带着人,走马观花地搜查了一遍,回头正要向淑妃告辞,却听见秦赢婳向淑妃说了什么,引得淑妃笑不可遏,髻上的那支金步摇衔的一串足金流苏,随着的笑声,轻微地晃动。见他过来,淑妃的神变的极快,似嗔非嗔眯起了眼,淡淡道:“搜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