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一看这阵仗有些慌了神,狠下心一咬牙挺身护在赢婳的身前小声对赢婳说道:“小姐,我给你挡着,你快跑。”
跑?赢婳嗤嗤一笑,跑到哪儿去?这府里的夫人姨娘是不禁惯的,如今惯得她们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还不是因为她从前软弱可欺?
想着,赢婳微微一笑开了口:“姨娘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说说的?”
王氏身为丞相府的女主子这些年保养得自是极好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仍是风韵犹存的妇人,能在没有儿子的情形下稳稳地坐住女主子的位置,论心计自然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可比的,只见王氏弯唇一笑,柔声说道:“三儿,母亲今日来是想问问你这儿可是收留了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姨娘话说错了吧,我的母亲十七年前便去了,您什么时候倒成了我的母亲了?”赢婳四两拨千斤地还了回去,同时点明了任她王氏有通天的本事,也只是个姨娘!
王氏掌管后宅十七年,何时受过这等气,这丞相府的后院里哪个奴才见了她不要尊称一声夫人,哪个庶女见了她不称呼一声母亲?今日赢婳竟当着一群奴才的面儿公然打了她的脸。
王氏虽气不过,可赢婳说的却是实话,她也无计可施,只得冷着脸问道:“我且问你可曾藏了什么来路不正点的人。”
“姨娘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我一直足不出户哪里来的来路不明的人?”这份疑惑赢婳倒当真不是装出来的,她实在不明白王氏为何有此一问。
王氏眼底寒光一闪,端起了几分主母的架子沉声说道:“若不是有人相助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何能将紫菱伤成那个样子?”
听得王氏这话赢婳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个女人今天是来“捉奸”的,她断定了自己没有能力伤了她宝贝女儿,而且推断着秦紫菱手腕上的力道根本不像一个女子的,秦紫菱说是被自己所伤她怕是只当做秦紫菱吓糊涂了吧,何况赢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罪名若是坐实了,即便照顾着秦丞相的面子不处置她,那她的名声也会毁了个干干净净,一石二鸟,好生恶毒的毒妇!
赢婳面上神色一黯眸中泪水盈盈,委委屈屈地说道:“姨娘这是听哪个贱婢恶婆乱嚼的舌根子,我愿意让您派人搜查,但搜查过后还请姨娘还我一个清白,处置了在您面前颠倒黑白的毒妇。”
这边王氏听着赢婳一口一个贱婢毒妇恶婆子,气的险些背过气儿去,这府里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辱骂她,即便是鼻孔朝天的箫姨娘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赢婳还是开了先例了,王氏强忍着心中怒气,厉色呵斥道:“混账!你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低俗的话的,怎的这般没有教养丢我丞相府的脸面!”
“这是我打四妹妹那儿听来的。”赢婳状似不经意地咕哝道,随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连忙捂住了嘴巴,一双大眼无辜的眨了眨,再眨了眨。
王氏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身旁的朱嬷嬷赶忙儿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过这口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