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赢婳轻轻地挑了挑眉,示意南宫无双将要去掀开帘子的手收回来,缓缓出声对外面的车夫说道:“让先过去吧。”
轿帘外传来子得意的声音:“哼!算你识相!”
赢婳轻声问道:“刚刚那位小姐是哪个府上的?”
“回二小姐,那位是容丞相的千金,容琴。”车夫低声说道。
容琴?
赢婳莞尔一笑,所谓名满上京,才貌双全的相府千金,不过如此。
秦府一行人的轿子施施然地进了宫门。
赢婳在南宫无双的搀扶下下了轿撵,转过头对刚从秦府的马车上下来的秦紫萱和秦紫菱说道:“我去气,你们不必管我,且顾好自己的吧。”
秦紫萱咬牙切齿地看着秦紫萱离去的背影,暗自嘀咕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对我颐指气使的!”
“大姐姐何必动怒,二姐姐只是去气解闷罢了。”秦紫掀开帘子缓缓下了马车。
“哼!赢婳带你进宫你当然和一个鼻孔出气,也不相想自己是什么份!”秦紫菱恶狠狠地白了秦紫一眼拉着秦紫萱头也不回地走开。
赢婳一路行来,走走停停,忽然在一片桃花林前停住了脚步,摒退了南宫无双,自己信步向林中走去。
赢婳停在了一棵桃花树下,这是整片桃林中最大的一棵,十几人才能环抱住它的主干,不似其他树一样开得大好,这棵树的树干斑斑驳驳,树干上布着深深浅浅的剑痕,刻满了苍凉。
赢婳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在这一刻,的心里真切的有了那么一丝不忍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绪,直到不久之后,明白了,这是心疼。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赢婳静静地看着,看着,在想,是什么样的人刻出了这凌乱迷茫的绪,右手轻轻地抚上了那深深浅浅的剑痕,树枝无风自摇,飘起了漫天花雨。
远,一年一袭月白锦袍负手而立,俊如玉,眸若寒星,银丝三千随风痴缠,薄轻抿,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花海中的,似是到他毫不掩饰的目,赢婳倏地侧过头,清冷的眸子冷冷的与他对视。
的眼是他从没想过的一种,清澈,纯净,高傲,冷清。突然,他笑了,笑得魅温,他自己都未曾想会有一日笑得温融多,“我是幽冥湫,你呢?”
赢婳白了他一眼,收回目,冷哼道:“你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幽冥湫气息一窒,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赢婳黛眉一蹙,水袖倏地一挥,银划破独孤湫的锦袍,一抹妖冶地蓦地浸染开。
独孤湫不闪不避,眉眼含笑,赢婳冷哼一声转离去。
幽冥湫看着赢婳离开的背影,低低地笑了起来,那银针他可以躲开的,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幽冥湫缓缓地走向远的那棵桃树,修长的手指过斑驳的刻痕,幽深的眸子向赢婳离开的方向,耳畔依稀还回着最后的那句话“你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幽冥湫轻笑,喃喃自语道:“会有什么关系,本王,很期待呢。”
花园中,眠月夜被各府千金簇拥着,懒得理会莺莺燕燕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狭长的眸搜寻着赢婳的影。
突然,嘈杂的人群静了下来,便听得小太监扯着嗓子卖力地喊道:“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皇上,太后、众妃嫔落座,大臣们也纷纷携家眷座。
秦汉剑眉一敛,沉声问道:“赢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