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婳瞥了眼仍在昏迷中的练月,淡淡地说道:“潇湘,我从不认为你是个善良之人。”
寒潇湘出声道:“我自认不是,可我不会利用朋友。”
赢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不同罢了,在我看来我只是让月的昏迷发挥了它最大的价值而已。”
锦域呢?
赢婳淡淡一笑道:“不,他不是,因为我与他之间已不再有任何牵连。”
寒潇湘微微皱眉:“婳婳,既然有,何苦为难彼此?”
“你怎知于我来说,这是为难?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们与我终究是走在了不同的路上。”赢婳深深地看着寒潇湘渐沉的脸,清冷的眸子似乎要看穿的灵魂一般,轻声说道:“潇湘,你,不必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寒潇湘一慌神神有些不自然地哂笑道:“你说什么呢,我看你这儿也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逃似的离开了。
赢婳涩然一笑,寒潇湘的心思同为子怎会不到,试问,有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无声守护十几年,甚至将魔宫这等势力拱手相让,寒潇湘对锦域的或许瞒过了锦域,瞒过了阿一和阿二,但终究是没有骗过赢婳,赢婳对寒潇湘是敬佩的,为了一份不会有回音的可以倾心付出,甚至愿意将另一个人推到他的怀中,这一点,赢婳自问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也或许,这便是他与寒潇湘的缘分。
秦丞相夫人王氏被休,带着两个儿被逐出家门,很快就在上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传开了,顺带着的还有王氏母在秦府中飞扬跋扈,一手遮天,如何欺凌当初的二小姐如今的婳公主的事迹,与外界的风言风语截然相反,秦府中这两日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赢婳没日没夜的在床边守了两日了,这天一早终于见练月有了悠悠醒来的迹象,果不其然,日上三竿时,床上的练月就有了动静。
“赢婳,回来了?”练月刚刚醒来,这两日滴水未进,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赢婳长舒了口气,小心地扶起练月让的子靠在靠枕上,没好气地说道:“可算是醒过来了,你要是再睡上两天,我可真要去辅国公府负荆请罪了。”
练月难掩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我昏迷的事,我舅父舅母和祖母,他们不知道吧?”
赢婳点了点头,道:“暂时不知道,我怕辅国公和温老太君挂心,下了封口令,现在除了秦府的人外界还不知道这几天的事。”
闻言,练月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关切地看着赢婳说道:“这两日辛苦你了,这人都消瘦了许多。”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没事最重要,我想,你也知道这事儿和秦紫脱不了关系,但暂时我还不能帮你报这个仇。”赢婳沉道。
练月会意的点头,微微一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做的没错,现在确实不是动的时候,这笔账就先记下,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已给找好替罪羊了吧。”
赢婳毫不惊讶地笑了笑,说道:“秦紫菱。”
与练月之间,赢婳始终有种默契,两人不需要说明太多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就如现在一般,练月对赢婳没有半分埋怨苛责,甚至猜到赢婳会这么做,在练月看来,赢婳此举是明智的以退为进,而这种行为在寒潇湘看来,却是让寒心的利用,无所谓孰对孰错,大概这就是知己与朋友的区别吧。
“秦紫菱”,练月轻声呢喃,随即赞同的点了点头,“王氏母确实不宜再留,不过既然王氏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古赤纱是不会放过了。”
想想也是,古赤纱为了控制王氏可是在上下足了本钱,甚至连蛇蛊都用上了,现在王氏连一点儿作用都没起到,白白浪费了古赤纱的心思不说,若是在泄出去点什么,那对古赤纱来讲,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如此一来,王氏只怕难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