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晔二人走了以后,席司令也没了继续用餐的心思,停了筷子即让管家陪同着上了。
这次的聚会,不能说好,却也没意料之中的那么糟糕,但他心里总觉难的。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事,席晔终归是他最看重的孙子,他一心想着等自己百年以后由席晔来撑起整个席家,可现在看来,那孩子对这个家,已淡漠到没有任何。
他叹了口气,向来严肃英武的脸难得了几分倦意,而仍在下,心思各异的席家子孙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大家长越渐佝偻的背脊。
毕竟,再强大的老人,也只是个老人。而这个事实,却是在祖先荫蔽下惯了的席家人怎么也看不的。
“儿子,手怎么样了?快去医生啊!”一见到老爷子进书房,席夫人立马张地察看自己儿子的伤势。先是席晔,现在又是这个小贱人,一次又一次的弄伤的儿子,真是可恨!
“我没事儿。”席暄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上前拨弄的手。方才的剧痛过后,其实现在已好多了,想来那丫头的力道还不足以伤及脉,但是…也真特么太丢人了!
想到那个张扬做作的萧祁雪,席暄就觉得心里鬼火直冒,躲开大厅里的母亲和姨妈,黑着脸回了卧室。席夫人有些担心,可是席安南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好歹也是你的亲儿子,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吗?”
席安南理了理手中的报纸,不乐意地说:“他在外面浪惯了,况且,这点儿小伤,堂堂男子汉有什么需要特别关心的。”
“呵,我儿子只是偶尔在外面过夜您就说浪,这大爷几年没回家是什么?”
席安南挑了挑眉,看着自家老婆眼角眉梢流出的难过和委屈,登时又觉得有些心软。“好啦,我没什么别的意思,那俩混小子都一样。”
“一样?谁不知道您和老爷子都更偏着大爷,我们母子三人当初本就来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您别说了,我有自知之明的。”说着,拿起手帕轻抹了抹眼角,眼眶和鼻头红红的,煞是怜人。
“哎哟好啦,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这幅样子不是让人笑话吗?我说啊,那俩小子都是生来索债的,我还是最喜欢我们晓晓。得快点替姑娘定下人家了,我可为攒了好几年嫁妆啦,哈哈哈…”
席安南搂着夫人逗开心,而听到席晓和嫁妆,席夫人也再忍不住破泣而笑。
“姐姐,你放心吧,姐夫这么好,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夜也深了,不如小妹今晚就留在这儿休息吧。”席安南笑意微敛,客气地挽留道。
而听到这句话,却登时忍不住喜上眉梢,正想答应,便听席夫人在一旁含笑着说:“你留人家在这儿住下,让妹夫在家干着急呢。”
席夫人虽已近中年,可说话之间,无论是温,还是嗔怪,都总带着几分小儿态,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席安南眼里心里都放不下的原因吧。
“是我没考虑周到,你安排个司机,送小妹回去吧。”
席夫人含笑答应,亲昵地挽着自家小妹往大门走去。而妹妹的脸可就不那么好了…
“我家里只有那么一个烂赌鬼等着我,姐姐你为什么非要喊我回家。”
“就算有十个烂赌鬼,那也是你的家。”席夫人的声音有些冷,“红英,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别还像小时候似的,让姐姐教你认回家的路。”
秋冬的夜晚本就冷的沁人,站在席家的庭院里,凝视着姐姐温的眼睛,想回答,可是牙齿竟然有点儿忍不住打颤。
“走吧,外面儿冷,你先上车,我送你回去。”
——
宽阔明亮的公寓里,穿着米,清雅俊朗的男子正站在厨房里…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