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三次,要么是席暄的手腕被她咬出血,要么便是碎玻璃在自己脖子上划出血痕。席暄说她是疯子,萧祁雪很想说,和你这种神经病关在一起,能不疯吗?
好在她足够坚强,足够强韧,好在席暄加诸于她身上的执念并不深。看着一天天变得瘦削苍白的女子,失去了从前灵动鲜活的表情,活像一株开败的花。席暄兴致索然,除了时不时刺她两句,其余的心思便也淡了。
半年后,席暄突然像遭了什么大难似的,满身是伤的回来。连带着萧祁雪也很惶恐,怀疑他是不是得罪了美国的黑社会,而那些人会不会追过来?如果这样,那么会不会牵连到她。她还不想死,还想再努力一下,健康完整地走回席晔身边。
被关在别墅里的萧祁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甚至连一张报纸都没有。
半年的与世隔绝,她变得更加沉静,几近于冷漠。每天除了捉摸着怎么逃跑,就是给院子里的植物松松土,浇浇水。她快要忘记怎么笑了,午夜梦回时,蜷缩在冰凉的被子里,更加思念席晔的怀抱。
所以在看到席暄身上的枪伤时,她不敢妄想这或许是席晔的人做的,或许是他快要找到她了。虽然这么期望着,但不敢妄想,因为失望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
家庭医生给席暄取完子弹后,席暄已经痛得大汗淋漓,碎发杂乱的贴在脸上,浑身都是还未来的及清洗的脏污血迹,再不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他痛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艰难地向不远处的萧祁雪招了招手。
“这还是我第一次被真枪打中,真的,好痛。”
萧祁雪弯了弯眼睛,徐徐道:“你这不是活该吗?”
席暄被噎得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着似乎有些苦涩。他怎么会想到在萧祁雪身上找安慰呢?那丫头怕是恨不得在他动弹不得的时候,直接一刀抹了他脖子。
“祁雪啊,你觉不觉得美国这个地方,有点太暴力了。”
“不如,咱们搬家吧……”
萧祁雪怔了一会儿,心跳有些加快。不是因为他说得搬家,而是,让席暄冒着有可能被发现行踪的危险搬家,是证明席晔快要找到他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