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荏苒,转眼便是五年。简练明朗的办公室,萧祁雪正在办公桌前审批一大摞设计方案和合同。袖干练地被挽到小臂,长发妩,淡妆致,被岁月洗礼过的孩已完完全全褪去了眉眼间的稚气,举手投足间,气势自。
“萧总,您的工作时间已超过十二小时,请放下手中的文件,和我回家。”
萧祁雪正翻页的手一顿,低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舅舅,今天怎么想起亲自来接我?不怕浪费您救死扶伤普度众生的宝贵时间啊。”
叶树双手环抱靠在办公桌前,眼尾扫过从一叠文件中依稀出的KJ二字,再联想到这丫头最近呈指数型增长的工作时间,顿时心下了然。
“众生有何稀罕,普度也得等到把我家姑娘的劫度过去再说。”
劫吗?萧祁雪上扬的角一僵,随后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叶树目灼灼,似乎逮着就非要问出个好歹,萧祁雪有些无奈,顺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遮掉半边脸,也掩去了眼中的绪。
咖啡氤氲出的热气熏得眼睛疼,酸酸的,一不留神便红了眼圈,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叶树看着沉默的萧祁雪,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一直过得很好,从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姑娘做到现在欧洲最大珠宝公司的总裁,看着长得更加风华无双,叶树觉得既欣又自豪。
他以为是快乐的,虽然离开了中国那个男人,可是现在的有事业,有家人,他一直以为是快乐的。直到三年前……
“舅舅,你放心,我不会回中国找席晔的。”
“舅舅,放心哈,我不想他。”
“舅舅……”
叶树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萧祁雪扶回房间,看着翘着角和自己絮絮叨叨的样子,心中莫名好笑。
“知道啦,我相信你,舅舅放心。”
他只把这当作小儿醉酒时的胡言乱语,小心将安置在床上后便转离去,却在转的那一瞬间,听到了床上传来的啜泣声。
很小声的泣,可他还是听到了。叶树脊背一僵,转看到的便是萧祁雪背对着他蜷在角落里的景。那个瘦弱的小姑娘,双手环抱住自己,肩膀一一,细细的呜咽声隐忍而悲伤。
那一瞬间,叶树如遭雷击。
——
两人并肩而坐,萧祁雪放松地靠在叶树那并不宽厚的肩膀上,甚觉安心。沉默半晌,叶树着头发缓缓道:“雪儿啊,今非昔比,你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在你后。”
对啊,今非昔比……五年的时间,大家都不一样了。萧祁雪盯着地板,目涣散,仿佛过那好看的红木见了与席晔在一起的时。
叶树推了推兀自发呆的某人,萧祁雪回神,忆及过往,心头忍不住泛起一抹苦涩,抬头却又是一片语笑嫣然。了耳边的鬓发,歪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含笑道:“在我后有什么用?我记得你今年去非洲做义务诊疗的钱,好像还是我公司拨的。”
叶树:“……”
萧祁雪明白叶树的意思,他一直想让回中国,找回那个日夜惦念的男人。今非昔比,的确可以不用再顾忌什么,萧正清,席暄,甚至席家,都不怕了。可是除却钱财权势,还有人心……
不知道回去会如何,席晔是否还像从前一样爱着,席司令是否还像从前一样排斥.席暄再错,终究姓席,不论他想要的是否是,可那些人的心中,红祸水的罪名却是确凿定下了的。
夜凉如水,萧祁雪凝视着天上的一圆月,心中一阵软。
即便隔着大洋彼岸,可我仰着的月亮确实也能照耀到你上吧。如果可以,还真希它能把我的思念全部悉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