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夫人被萧祁雪轻飘飘的一句话问得怔住,似是没料到这小书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当着他们还能平静如斯。
沉了一瞬,清了清嗓子正开口,就被一旁带着哭腔的陆明悦抢了去。
“如何分辨?可笑!这些伤痕难道做不得数?还是萧书你眼睛生来是作摆设的!”
被一阵抢白的席夫人不自觉蹙了蹙眉,瞧陆明悦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动了动,可最终,到的“蠢货”二字还是被生生压了下去。
萧祁雪看得分明,心中冷笑,为假模假样的慈悲大度所不耻。而另一边的陆明悦呢?怕是还真把自己当席家人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席晔,转眼又把他后妈当亲妈似的孝敬,真是智商人。
陆明悦注视着萧祁雪的眼睛,那种轻蔑的眼神让如坐针毡,只恨不得冲上去瞎那双冷冽清的眸子。
“陆小姐,这道理可不是由你这样论的。”
萧祁雪目不斜视,顶着在场诸人不赞同的目,不动不怒,声音清冷依旧,却没了之前仪式化的礼貌。的耐心确实被陆明悦磨没了,想萧祁雪活了两辈子,自问从不曾干过仗势欺人的事,但也绝不是忍气吞声的子。
“在场诸位都看的分明,你上的伤不是地砖磕的吗?你心中有气,该找谁找谁,逮着无辜的人胡搅蛮缠您不觉得有失份?”
“当然,地砖是死,但你踩两脚泄气,又或是人全撤了也是行的。再不济,它怎么磕的你,你也可以依样画瓢撞回来。陆小姐份尊贵,万事只随您高兴,我也只能提几个小建议,不谢。”
“噗……”
人群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笑声,多是年轻一辈的孩子,老一辈的人正襟危坐,但有默契地没有开口说什么。萧祁雪怡然居中,面不改,与另一边气红了脸的陆明悦形鲜明对比。
“你胡说!这是什么歪理?!”
一声娇喝,映衬着白里红的小脸,本该是副很动人的景,可现在看来,却只觉乏味,不过又是一个被家里惯坏了的刁蛮小姐。
席夫人见席司令不悦地蹙眉,心思电转,连忙按下陆明悦指着萧祁雪的手,压住的肩膀,暗示别再开口。
“呵,萧小姐好口才。这伤虽然是地砖磕的,但人难道是莫名其妙倒下去的吗?”
“那陆小姐的手又是为什么莫名其妙被我攥在手里的?”
萧祁雪抬了抬眼皮,不卑不,凝视着席夫人的眼神毫无畏惧。
“对啊,刚才陆明悦想扇这姑娘掌来着。”
“这丫头哪家的?胆子这么大,席老爷子大寿,忍一忍不就得了,闹得这么难看遭罪的还不是。”
“切,陆明悦活该。”
大家的议论声虽然压的极低,但还是有那么一两句飘进了陆明悦耳中。突然觉得极委屈,在家的时候哪个不是把当公主似的宠着,不过是个书,打一掌又怎么了?
不知道的是,这不是南方,这是最不缺豪门世家的京城。席夫人给编织了一个席家的梦,然而关键时刻,这样的梦只能碎泡沫。
“是先对我出言不逊,晔,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温厚单纯!”
“出言不逊?没有顺着陆小姐的心意就出言不逊?!我是席总的书,要听人吩咐也是只听他的,你是什么份?我们的总裁夫人吗?”
萧祁雪目冷冽,郁结于的那口闷气升腾而上,注视着陆明悦,拳头攥,后背僵直,但在外人看来仍然足够拔。
“如果您说是,那我无话可说,立刻向您道歉。”
场面有一瞬间的静默,即便陆明悦和席晔,传得再沸沸扬扬,终究只能算八卦,且这种八卦还是不敢当着男主角议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