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壹号,席家的山水别墅独占一隅,是整个军区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园子。萧祁雪还是几年前来过一次,几年过去,对这奢华的园子早已印象模糊,但看着周围守卫森严的军人,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张。
通过层层检查,萧祁雪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见到了席家的大门。门外挂着层层叠叠的白幡幔,一众家仆均换上了黑的服,压抑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园子,仿佛连席家上头的天空都变了灰。萧祁雪心中闷得,尤其大厅中那副若隐若现的棺椁,更是刺得眼睛酸疼。
“苏爷,您来了,快里面请。”还未进大门,管家便迎了上来,微扬的角在看到萧祁雪的那一刻凝固。他打量了一下苏冬的脸,有些为难,“苏爷,您这是……”
苏冬客气地颔了颔首,目温和且坚定,“您别为难,老爷子那儿自有我去解释。”
管家再三了萧祁雪,叹气道:“好吧。”
大厅很安静,没什么来吊唁的人。席夫人井井有条地理着家事,席安南一如既往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翻报纸,只有席老爷子,反常地站在窗边,后背微微佝着,看上去又苍老了不。
苏冬径直去向席司令问安,萧祁雪失魂落魄地盯着不远的棺椁,踉跄着走了过去。
“哟,我说是谁呢,瞧着这么眼,萧小姐倒是稀客。”
站在梯中央的席夫人优雅如昔,岁月并没在脸上留下多痕迹。萧祁雪背对着,即使看不见,也能从中气十足的声音中想象到此刻得意的神。
萧祁雪没心也没力气和那人计较,急走两步上前,扶着冰棺往里探去,脚登时便开始发软。
席晔就躺在那里,丝丝寒气缭绕在他的周围,皮肤白得近乎明。他安静地闭着眼睛,没有了从前的锋利霸道,更像是一个好看得过分的普通男孩,脆弱得不任何攻击力。
萧祁雪见过他的许多面,独独没有见过他现在这幅样子。他是强大和尊贵的代名词,骄傲如斯,又怎么能接自己躺在这里被人摆布?
后席夫人的冷嘲热讽还在继续,想起初门时在席安南脸上看到的无动于衷,萧祁雪心头气翻涌。心疼、愤怒、不平着的心脏,最终转化浓浓的恨意。
恨席安南的风流冷漠,恨席司令的不作为,更恨席夫人的绵里藏针,不敢想象席晔在这里度过了怎样的一段时。站在这座冰冷的大房子里,恨席晔在这里遭过的所有不公和屈辱。
“萧小姐,请你离我的孙子远一点。”
又是这道悉的声音,曾在电视新闻里听过无数遍的声音,现在用着陌生又冰冷的语气对发号施令,而不得不听从。
攥着棺边的手了又,深深地凝视着冰棺里的男人,不舍与爱缠在眼神里。最后一滴泪从鼻尖过,打在他的眼睑上,很快变一块薄薄的冰晶。
萧祁雪垂眸,自嘲地勾了勾角。恨又有什么用?什么也做不了,连带他走都不能。
这时有人来拉,萧祁雪轻轻拂开来人,转已是一片沉静。
“席爷爷……”
“非亲非故,我担不起你这声爷爷。”
席司令摆了摆手,毫不留地打断了。萧祁雪不尴不尬地站在冰棺旁,没有的脸上又白了几分。
顿了一下,抿抿,着席司令继续道:“抱歉,首长先生,我有些要的事,请问是否能和您单独谈谈。”
席司令扬了扬眉头,眼底一直氤氲着薄怒。他侧着子,自始至终未曾看过萧祁雪一眼,冷漠的语气甚于之前,“在场也没有外人,你有事就直说吧,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