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怕不是急疯了。
可她自个儿疯就疯吧,偏生做出这幅深思熟虑胜券在握的模样,看着真是怪异得很。
慕白打量了她一会儿,继续闭上眼睛假寐。他可不是热血少年,作为一家之长,他还是很惜命的。
见慕白没反应,萧祁雪扭头看向叶树,“舅舅,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药,能帮我钻出去?”
叶树挑眉,“缩骨功?”
萧祁雪听言眼睛亮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叶树无奈地摇了摇头,失笑道:“丫头啊,别傻了,这是现实,不是金庸古龙的武侠世界,你舅舅也不是神奇的世外高人。”
萧祁雪迷茫地张了张嘴,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了下来。她眯着眼,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仿佛只是在放空。她的身子又慢慢地蜷缩在了一起,叶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种名为绝望的死亡气息在悄悄蔓延。
他们都知道,她现在就像一根绷紧的橡皮筋,席晔的生死牢牢地操控着她,断裂与否就只在那一瞬间。
叶树是名医,是神医,能医各种顽疾却不能治心病,医遍天下人却唯独救不了他最亲的外甥女。
何其悲哀。
时间滴答滴答地进行着它的匀速运动,并不会因为谁的需要就放慢速度。
更深露重,牢房里越发地冷了起来。叶树强行扒了慕白的外套披在萧祁雪的身上,但无论发生什么,她始终不愿再开口多说一句话。
时已近午夜,叶树闭着眼默算药效在席晔身上的存留时间,好预估命运留给他们的最后期限。
“咔哒”一声响起,叶树睁眼,眸中清明一片,闪动着睿智的光芒。他笑了笑,眉头终于松了下来。
看吧,命运之神终究还是偏向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