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的车速很快,但时间过得更快。回到目的地的时候,已快要四点半了,所幸房车各类医疗药品准备得尚算充足,是以一换车,席晔就被到了叶树手里。眼看着房车安全无虞地驶离了西山军区,大家一直提着的心才总算暂时放了下来。
“滴——滴——”
突然,连接席晔心脏的仪响起短促的提示音。萧祁雪慌乱地抓着席晔的手,被那冰冷的机械声激得一阵头皮发麻。
“舅舅,怎么回事啊!”
看不懂仪上复杂起伏的数据,却能看明白叶树脸上越发沉重的神。越来越急促的提示音犹如地狱深传来的死亡之音,把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苏冬沉着脸,握住萧祁雪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在耳边低声说道:“稍安勿躁。”
没人敢在这时开口,大家都沉默地着叶树,看他修长分明的十指在无数药瓶中转,看那些或黄或白的体被他准确无误地注进席晔体,直到仪的提示音终于消失……
他摘下口罩,严肃地对苏冬说:“人准备无菌手术室并三个护士,他是A型,现在就命人从医院调。”
苏冬听言,着手便开始安排人。袁文杰拦下他,“直接给腊月打电话吧,一直在家,也好安排人手。”
“也好。”苏冬点了点头,说着便开始去拨电话。大家各自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谁也没注意到萧祁雪脸上异样的神。
“不要打。”萧祁雪低声呢喃了一句。
苏冬错愕地看了一眼,只见眼神闪烁不定,是见的心慌意乱。
他蹙眉,语气沉着,“我们现在的况,不能去医院,”
“我知道”萧祁雪叹了口气,眼里有着挣扎,“可是不能回家。”
“您怀疑腊月?”袁文杰眼睛一亮,惊声问道。
萧祁雪了眉心,神疲惫。自席晔出事以来,一颗心就系在了他的安危上,也没多余的力去思考别的。深信席晔不是那种能轻易遭人暗算的人,整件事都着不寻常的诡异,许多细节不敢深思,却再不敢大意了。
于而言,没有谁能和席晔的命相提并论,不得不小心翼翼,思虑周全。
想了想,靠在病床上,半阖着眼睛说,“去柏家吧。”
——
远的地平线逐渐清晰,漆黑的夜褪去,天空变得昏暗不明。
冷清的市区街道上,一辆林肯加长伴着两辆悍马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一路无阻。行至一栋略显老旧的别墅前,才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别墅里涌出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为首的医生神肃穆,俏皮的短发在行匆匆间划出好看的弧度。
苏冬下车时正好看见迎上来的医生,他的眼神暗了暗,蹙眉去拉的手,被子一个侧,轻巧避开。
“叶医生,手术室按您的吩咐都布置好了。”
叶树没看,沉着脸点了点头。他一边疾走向前,一边匆匆换上白大褂。
萧祁雪亦步亦趋地跟着随行的医护人员,手还地攥在席晔的手心里。等到了手术室,有人来拉,却舍不得放手,总担心这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他了似的。
苏冬替代了护士,扶着萧祁雪的肩膀想把拉开,却拗不过这姑娘的倔劲儿。
一片忙乱之中,叶树摘下口罩,握住了萧祁雪的手腕,“听话。”
萧祁雪到自己的手一点一点从席晔上离,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慌张地摇头,“舅舅……”
“你相信我。”
萧祁雪泣不声,终究还是放了手。门阖上的那一瞬间,心中绷着的弦便断了,好像全的力气都被离,脱力地直接瘫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