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树说他要回英国,萧祁雪听见的时候眼神暗了暗,但没有挽留他。
自从昨天的谈话过后,他就一直没再理过萧祁雪。
直至临走之时,叶树来调理师和护士,仔细地将席晔的护理况和注意事项嘱咐给了他们。
萧祁雪默默跟在他们边,听得比谁都认真。
“哎哟。”
叶树的脚步骤停,萧祁雪一个没留神,狠狠地撞到了他的肩膀上。
了发红的额头,疼得吸冷气。
“你要不要去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好啊,你们等我一会儿。”
“站住!”叶树沉声喝道,拧着眉头,脸不郁,“你怎么一遇上他的事,就变得这么死心眼儿。”
萧祁雪手脚无措地站在他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
叶树无奈地拍了拍的脑袋,“我在书桌上给你留了个本子,遇到不懂的,自己就去翻翻。”
“谢谢您。”萧祁雪心里对叶树终究存了愧疚,自觉辜负了长辈的一片心意,犹豫了一下,问他,“您还会回来吗?”
叶树笑了笑,“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我还能一辈子不管你了不?”说着,他轻轻拥了拥萧祁雪,“照顾好自己,孩子别活得太累。”
“舅舅,对不起。”
叶树看一副委屈吧啦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心里却觉得有点难。
他叹了口气,绕过萧祁雪走了。
“舅舅!”突然转,大声喊住叶树,“外公因为妈妈去世就赶走你,让你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恨他,不恨我妈妈……”
叶树没有转,他的脖颈颓丧地垂下,眼睛里涌动着不可见的悲伤遗憾,“如果非要说恨,大概是恨我自己吧。”
“如果当时的我能再强大一点……”
叶树顿住,闭上眼睛不愿再想过去的事。
那个人的离开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过还好,幸好他找到了青儿的儿。
——
叶树走了以后,萧祁雪便搬到了席晔的卧室。
和他同吃同住,他的一应饮食起居,事必躬亲,周全。
边的朋友来来往往,有时会坐一会儿,有时只是来说两句话,终究会走,最后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闲暇时萧祁雪常和席晔提起过去的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空落落的屋子里总是回响着一个人的声音。
说孤独吗?
也不尽然……
每到晚上拥着席晔睡时,到他上悉的温度和气息,萧祁雪总会觉得倍加安宁。
说到底,生活也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这天中午,袁文杰匆匆前来,说是席家派了人来公司,要接手大爷留下的东西。
萧祁雪不悦地挑眉,“凭什么?”
袁文杰踌躇半晌,斟酌着回答,“席先生说总裁没有留下一子半,他不在了,遗产理应由席家接管。”
“什么话!”萧祁雪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人还没走,就开始惦念起儿子的遗产,他还要脸吗?!”
气得微,冷静下来后略一思索,蹙眉问他,“席家从军政,现在敢来手商界,不怕人指摘?”
袁文杰沉了一会儿,悄声说,“老爷子的病现在也不见好,说难听点儿,再大的权势也能一夕倾覆,最保险的还得是钱。”
萧祁雪冷哼一声,面寒如霜,“他们倒是打得好算盘,拿席晔的家产为他的一双儿做嫁妆,恬不知耻!”
“确实。”袁文杰嘲讽地勾了勾,想到陪席晔打拼过的一路,心中更觉不平。
“我今儿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您打算怎么办?”
“我可以暂时代他做总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