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和萧祁雪笑得更欢快,一顿晚饭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了。
去湘雅医院的路上。
萧祁雪不自觉地在膝盖前双手交握,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象,她的心中思绪纷飞。苏冬瞧出了她的紧张,也并不出言安慰,只微微一笑,自顾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病房门打开的前一刻,萧祁雪紧张地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可是奇怪地是,当她走进病房,和床上那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双目对视时,积郁了一整天的忐忑、紧张全都消散无遗。鼻头酸酸地,眼泪止不住地蹦了出来。
吸了吸鼻子,暗怪自己不争气,她擦了擦脸,哽咽着喊,“外公。”
柏老爷子原本锐利的眼神也在听到这一声外公时即刻软和了下来,苏冬见此讶然,他原本以为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说服柏董放下心里的心结。没想到,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迅速让多年的隔阂消散。
血缘天性,大抵就是如此吧。
柏老爷子动了动嘴唇,让萧祁雪去沙发坐下,谁料她却径直坐到了病床前,柏老爷子挑了挑眉,也没有再说什么。
苏冬见状勾了勾嘴角,悄悄退后,闪身至门外,然后默默地阖上们,独留着俩爷孙单独谈谈。
“外公…我…”萧祁雪鼻子酸得通红,喉咙哽咽。她真的好想将自己上辈子、这辈子的委屈都告诉眼前这个老人,这是她的亲人,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
可千言万语,最终凝结为一句话,“对不起”
说完以后,萧祁雪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不是往日里隐忍着的啜泣,也不是无声地流眼泪,而是放声大哭,就像在学校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终于见到来接她回家的家长…
柏老爷子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也并没有阻止她,只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贯严肃地脸上开始柔和,眼角也不由润湿。
半晌,等萧祁雪终于发泄完了自己所受的委屈,抬起头通红着眼望着眼前这位老人,柏董事长亦直直地与她对视,那眼里,有责问、有冷漠、有不赞同,最终消弭,只剩浓浓的心疼。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小时候不懂事,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不该留你一个人待在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