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常见的落雨天气,濛濛细雨和着秋风眷顾着城市的每一,混合泥土的气息散落在空气又钻进繁忙都市人的鼻息,包括正坐靠在床上看书的病初愈的合欢。
难得有这么空闲的时刻休整。曾每天奔波于四,甚至在合舒陷昏迷的第一周时间几乎平均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
在急救室前眩晕过去之后,合欢历了一个冗长的大梦。大约早已习惯于绷的生活和神,以至于在梦境当中都奔南赴北到忙活。
印象最深刻的境是在大雪纷飞的深山之中,天与地都被泼匀厚实的洁白,穿着一双单薄的夏鞋,一脚一个深坑地在雪地中蹒跚而行,嗓子沙哑又奋力喊着宁璟的名字。
他们似乎是走散了,合欢在梦中焦灼不堪,满心都是惊恐和忧惧,好怕再也见不到宁璟了,怕他被掩埋在茫茫大雪之中,在费劲力气也寻不到爱人的折腾中,终于脱离长梦,回到现实。
“唤君君不知。”合欢着书上应景的句子,回想那个真的境,自顾自念出声。
门口传来轻敲。从字句里抬起头,是提着午餐的江枫。
“饿了吧,我带了你没胃口时喜欢的素面线,趁热吃。”江枫将滴水的雨伞立在门边,走近病床练地放好餐盒。
“每次都这么麻烦你,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江枫哥哥。”合欢拿起筷子,充满歉意地对江枫说。
江枫做到床边的凳子上,看合欢吃下第一口面线,满意地微笑,“你和我突然这么客气,我可是会生气的。”
合欢垂下眉眼,纤长浓的睫构眼下一片影,在消瘦面颊的映托下更显淡淡忧郁。
想起宁璟那天和江枫的争执,其实又何尝察觉不到江枫对宁家的恨意,那句句话正是为了激怒宁璟,即使自己和江枫那么识,也不是不怀疑他的话里藏针。
“江枫哥哥,你恨宁璟么。”合欢斟酌了一下话语,终究说出了口。
江枫一顿,笑容渐渐凝固,随即又立刻用故作轻松的轻笑打破尴尬,“欢欢怎么突然这么说?”
“小舒急救那天的争吵……或者说这么长时间的各种争执,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直不好问起。”合欢直视江枫的眼睛,真诚又平静。
江枫直觉合欢神中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变了,却有细化不了。他斟酌着要怎么婉转结束这个话题,下意识握了双手。
合欢敏锐捕捉到这个细节。觉到江枫不愿诉说的僵,只能自我施救,“你不方便说就算啦,我也不是一定要听你解释。谁没有自己的心事呢,各有各的难罢了——这面线真鲜香,难得江枫哥哥一直记挂着我。”
“欢欢喜欢就好,看你体恢复这么快,我真高兴。”江枫见合欢主动解了围,心生暖意。
“你是我们姐弟最亲近的人之一,记得那时候在孤儿院,小舒就喜欢和你玩。”合欢的记忆被缓缓牵出,看了看窗外依然未停的淅沥小雨,缓缓道。
江枫也被那儿时的记忆打动,温回应,“是啊。这辈子我都愿意做你们最亲近的人。”
“只是最好的时总是最短暂的,尤其在我生命中,好像没有长久地快乐过。”
江枫注视着合欢。他能清晰看到纯净如水的眼眸里难以掩藏的疲惫和忧伤,可以迅速将对视的人拉进同一种绪之中。他被这忧伤击中,想起今日前来的重要目的。
“欢欢,其实是有更好的办法的,去过新的生活,不折磨,不被生活所累。”江枫关注着合欢的反应,接收到探询的凝视。
“我相的一位阿姨在国外做设计品牌,最近正缺助理,我记得你对这方面比较有兴趣,也从事过文工作,所以向推荐了你,很看好。他们公司薪资待遇相当高,现在小舒的况……也是长年累月需要资金的,欢欢要不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