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很快就出院了。
医院嘱咐合欢出院后仍旧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但是合欢回家后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宁氏大厦。
看着突然跑来上班的合欢,宁璟都吃了一惊,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拉着合欢道:“你怎么来了?”
合欢穿着整洁干练的工作服,略有些苍白的脸衬得格外的冷厉。把宁璟的手一推,毕恭毕敬地说:“宁总,我来上班的。”
宁璟立刻道:“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嘛,怎么说来上班就来了?”
合欢不理会宁璟的关心,一脸正地说:“总不能拉下工作吧。”说完合欢就冲着宁璟鞠了一躬,一脸认真严肃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宁璟心中觉得奇怪,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合欢在本该休息的时候来上班,唯一能做的就是暗地里吩咐另一位书多照看一下合欢。
其实合欢来上班的目的很简单,宅在宁家难免想起失去的宝宝,合欢想找点事来分散自己悲伤的心绪。
合欢不是擅长表达自己的人,失去孩子这件事对合欢的打击非常的大,合欢发泄过一次之后便将心中莫大悲伤掩藏起来。不敢独自呆在宁宅,看见宁宅的客厅,宁宅的梯,都会带给一种恐惧。
一种不亚于暮城的恐惧。
合欢总是忍不住去假设,如果没有和暮城发生冲突,或者说在暮城找到自己的时候避开暮城,会不会就能够避免发生的这一切?
这些繁杂的绪,在宁璟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地发酵,几乎快压垮了合欢的神。
午休的时候合欢避开了宁璟,独自来到了宁氏的食堂吃饭。
和宁璟之间,再次陷了一种若有似无的隔阂之中,却又不像上一次那般,合欢心中不再是宁璟的安全,而是开始有了一种,不需要改变的孤独。
宁璟对于暮城的维护,合欢虽然不责怪宁璟,也可以去理解宁璟不是当事人立场的心境,却也无法做到向宁璟完全的敞开心扉。
像是历了青春期,历了叛逆期的小孩,在这条路上,渐渐变了年人。
百无聊赖地完餐盘里的米粒,合欢的手机刚好响起。
接完电话不到五秒钟,合欢就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接着,像是离弦的箭的一般,飞也似地闯出了宁氏大厦。期间撞倒了无数的人。
那是来自于医院的电话。
医生告诉合欢,合舒醒了。
合欢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来。
雨不是很大,淅淅沥沥地刚好能够把人淋湿。
合欢走下出租车,关门付钱,在医院大门的瞬间又止住了脚步。
从接到电话那瞬间的惊讶,到赶来医院的迫不及待,此刻的合欢,心境已然变了张忐忑。
合舒沉睡了好多年,合欢从期待变等待,现在老天爷在失去了一个孩子以后,告诉,的弟弟醒了。
合欢很害怕,这会是老天向开的一个玩笑。当走进病房的时候,合舒还是那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闭,一动也不动,并没有醒过来。就像曾拥有过一个宝宝,最后却还是失去了一样。
但是命运就是这样奇怪,有时候老天让你失去某样东西,最后还是会用某样东西作为补偿。
合舒到底是真正地醒了过来。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长久没有运动带来的虚弱使他只能依靠着自动病床坐起来。
看见服被淋得半湿,站在病房门口的合欢,合舒主动地开口喊道:“姐姐……”
年的声音在沉睡中悄悄地有了变化,褪去了儿时的清亮变得低沉喑哑,合欢意识到,合舒虽然生着病,却也在潜移默化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