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说完的一瞬间,安贵妃什么都明白了,难怪父亲和哥哥没有回信,难怪蓉儿升为尚宫!“蓉儿六岁便跟着我,十八年来,我将看做自己的亲生妹妹,还想着在我死前,为寻一门好亲事,安度余生。没......没想到。”安贵妃思索片刻,“腊梅,扶我起来。”
安贵妃颤颤巍巍的拿起笔,只见信纸上赫然三个字,绝笔书。
长庆殿,虽是简办除夕晚宴,但也还是一派歌舞升平,各位王孙贵胄、文武大臣喝酒取乐,似乎已遗忘国家将要面对征战的事实。
坐在角落的安家父子,一脸淡漠的着自己国家的这些所谓‘栋梁之才’,安平远一声冷哼,但想起自己儿在信中所说,便只好忍下这口气,站起,“皇上,在此除夕佳节,老臣祝皇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刘德福,看赏。”
“皇上,老臣不要赏,只想求一个恩典。”安平远跪在地上,深深的叩了一个头。连炎枫放下手中的酒杯,表面上一脸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
“老臣请求出战。”安平远声音铿锵有力,坐在一旁的安彻也随之起,跪在父亲旁边,“皇上,臣愿随父出征。”
“好,准了!”连炎枫将手中的酒杯斟满,“安将军,我敬你一杯。”文武百闻言也皆起敬酒,一时间殿中充斥着推杯换盏的客套声。
“皇上,皇上不好了。”腊梅急匆匆地跑上殿。“大胆,谁人再次大声喧哗。”刘德福赶忙上前拦住。
“回公公,我是安贵妃宫中的腊梅,娘娘,殁了。”说完,腊梅脸一暗,眼泪自眼中落。
长庆殿一时间寂静无声,安彻的酒杯自手中落,“妹妹!”刚要冲出去,便被安平远拉住,带着安彻跪在连炎枫面前,“皇上,请允许我们父子见娘娘最后一面。”
“去吧。”连炎枫语气中五分淡然,五分忧伤。
代国的规矩,贵妃若是殁了,只简单的举行葬礼,不举行国丧。安贵妃的殿中寂静无声,宫人们跪了一地,也不只是真哭还是假哭。
“妹妹,哥哥来晚了。”安彻伏在床边痛哭,就连安平远这个征战沙场的汉,也终是忍不住,双目含泪,心中悲痛万分。
“将军,贵妃临死前,曾留下这一封绝笔书。”腊梅将安贵妃的绝笔书递上。安平远颤抖着双手,打开绝笔书。
“父亲、哥哥,当你们看到这封信,也许正在我的寝殿之中。儿不孝,不能侍奉父母亲左右,先走一步了,蓉儿与我自小深厚,我若是死去,的日子定是艰难,我最后一个心愿,便是蓉儿能够随我而去。
父亲、哥哥,战场上刀剑无眼,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来生,我定还做安家人。”
安彻本就聪慧,如今看到这封信,心中了解大概。“腊梅,把这封信给皇上。”“是,将军。”
约着一炷香的时间,腊梅再次回到殿中,却不是一个人,刘德福上前行礼过后,道:“安平远、安彻接旨。”“臣,接旨。”
“贵妃安氏,品贤良,勤勉顺,着追封为圣平皇后,钦此。”
“臣,谢主隆恩”安平远将圣旨收下,刘德福道:“皇上说,既然这是安皇后的遗愿,自己定要帮助实现。”
“谢皇上恩典。”
圣旨一事,在朝堂之上引发热议,任谁都没想到,一向炙手可热的后位,竟落到了名声尽毁、又早早死去的安贵妃手中,任谁也猜不出连炎枫的用意。
而安贵妃追封皇后一事已事实,故除夕夜便举行国丧,一时间京城哀声四起,没有一丝新年到来的愉快。
冉乐得知此事,叹了一口气,“自古帝王心深不可测,也不可多加揣测,只是苦了这个安贵妃了。对了,那蓉儿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