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十里有一片翠竹林,林子深有一个竹屋,夜空一圆月撒下银辉,层层薄雾环绕,竟像是置于人间仙境。
但竹屋里的人却无心欣赏这景,满面愁容的坐在竹凳上。
赵铖握拳行礼,“谢壮士相救,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叶延昭。”
赵铖闻声一震,“叶兄?”
“赵兄,好久不见。”黑人摘下遮脸的黑布,面带微笑。
“为何你会前来燕国?”赵铖皱眉,现下这个时机,叶延昭的到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延昭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赵兄,你不觉得现在这个况你们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燕帝会追杀你们吗?”
赵丞相和赵铖呆坐在凳子上,是啊,为什么呢?赵家人人忠心为主,儿又和亲远嫁,到底有什么非要追杀的理由呢?
叶延昭道:“我来告诉你们,是疑心,让二小姐远嫁的是燕帝,因为和亲生疑的,不巧,还是燕帝。”
赵铖着叶延昭,眼前这个男子,似乎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年,而是一个善识人心,于谋算的谋士。
“铖儿,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赵丞相打破尴尬。赵铖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一幕,喃喃而语。
十年前
赵铖还是怀书院的学生,但他一心想保家卫国,无心于学业,总是趁着夫子打瞌睡的时候,跑到河边练武。
那一天,天朗气清,赵铖脱下外袍便开始练武,一套拳打完,只觉浑舒畅。
“好!”
赵铖转过头,后站着一个玉面小公子为自己鼓掌好,赵铖不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是打着玩罢了。”
那位公子一笑,道:“如果这都是打着玩,那兄台不打着玩得有多厉害?”“哈哈,见笑了,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赵铖行了一个礼。
“叶延昭,你呢?”叶延昭突然觉得这趟燕国之旅不虚此行。
“赵铖。”两人寒暄几句,便开始切磋武艺,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下,两个怀揣着鸿鹄之志的年丝毫不知疲倦。
“行了,不打了,我该回去找父亲了,明日清早便启程回国。”叶延昭将拳收住,顺了顺气。
“回国?你不是燕国之人?”赵铖心中有些遗憾。叶延昭点点头,“我是大历人士,不过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到燕国来的。”
“爷!爷!”正在这时,远飘来赵家管家的喊声。赵铖不由得心里一颤,以往都是练完一套拳就回去上学,今日倒是练过了头,免不了一顿家法。
“叶兄,有缘再见!你一定要回来找我啊,我得先走一步了!”说完,飞速离去,本想找一个地方藏藏,却不想一头撞在一个人上。
赵铖不来了怒气,“不长眼啊!看不见小爷有急事?”一边着屁,一边抬头,父……父亲。”
“来人呐!把这个逆子给我绑回去!”赵丞相黑着脸,刚刚书院院长来找自己,赵铖一个月逃学二十七次,次次不见踪影,若是再如此下去,恐怕以后只是一个无点墨之人。
赵铖被绑到祠堂,赵丞相手中拿着藤鞭一个劲地,门外的赵夫人趴在地上流着泪,但无计可施。
冉乐在一旁笑,同样是逃学,自己可比他聪明多了。赵铖闷声忍着,想到自己今日结识了一位知己,便觉得再多的痛也值了。
后来冉乐问起赵铖那日为何如此能忍,赵铖将此事告诉,冉乐也是一脸的羡慕,深知想认识一下叶延昭。
但这十年来,燕国和大历的关系日益恶化,再加上冉乐和亲出嫁,这件事便再也没有实现过。同样,赵铖也再也没有见过叶延昭。
每当走到河边,赵铖便会恍惚间看到两个青年在互相切磋,纵使满头大汗,也不知疲倦,只是因为四个字,知己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