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叶延昭飞去往竹林,赵夫人蹲在泉水旁边洗菜,丝毫没有贵妇人的架子,见到叶延昭到来,手上的水,“延昭来啦,快进去坐,想吃什么告诉伯母,伯母给你做。”
叶延昭微微怔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觉了,自从母亲去世,自己一直都是家里的厨子做什么,自己就吃什么,从未有人关心自己想吃什么。
“伯母,我来帮你。”说完,挽起袖子上前。“不用,你进去吧,伯母一个人可以。”赵夫人急忙拦住他。叶延昭一笑,“我总不能在你们家白吃啊。”一句话瞬间逗乐赵夫人,“你这孩子,这样,你洗一下韭菜吧。”说完,递给他一把韭菜。
叶延昭一边洗菜一边说,“伯母,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何事?”
“听闻在没嫁给赵伯父之前,是一个公主,但为何?”叶延昭言又止。赵夫人一笑,“你是想问我为何没有公主的架子,什么活都会干,对吗?”
叶延昭嘿嘿一笑,“对啊。”
“我的母妃是原本是云州富庶人家的儿,但家道中落,被迫宫为奴。因为母妃温婉可人,被先皇看中,直接册封为妃子。生下我之后,母妃为了保护我,便喝了一碗绝子汤。
作为母妃和父皇之间唯一的孩子,我当初也是十分宠,但母妃时刻教导我,切莫与其他公主争宠,要学会自力更生,于是在别的公主学习红、琴棋书画的时候,我在学习做菜和各种活计,后来在一次宴会上,我看到了新科进士赵韫,也就是你伯父,便向父皇提出下嫁赵韫。”说到这,赵夫人脸上出幸福的表。
叶延昭听罢,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的正是伯母。”
“说到底,我不过是懒罢了,懒得争,懒得抢,却恰好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最爱之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有一颗真诚的心陪伴着我。”赵夫人将菜归置好,起去往厨房。
叶延昭着赵夫人的背影,忽的明白了些什么。
“你在干嘛呢?”赵铖从揽住叶延昭,叶延昭只觉心底一颤,竟有些局促。“帮着伯母洗菜。”
随即整理好心,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快进屋。”慌忙甩开赵铖的手,大步走进竹屋。
赵丞相见叶延昭一脸慌忙急促,忙问:“延昭,发生什么了?”叶延昭悄悄顺了顺气,看了看在厨房忙活的赵夫人,随即压低声音,道:“冉乐前些日子曾回到燕国,但遭到燕帝的追杀。”叶延昭见赵铖和赵丞相蹙起眉头,顿了顿,“冉乐,中箭了。”
厨房中洗洗刷刷的声音忽然一顿,但随即恢复过来。赵丞相叹了一口气,走出竹屋。叶延昭见赵铖的脸十分难看,不由得握住赵铖的手,“若是难,我陪你去练剑。”
赵铖点点头,拿过竹筒中的长剑,随着叶延昭去往后院的小河边。
原本在厨房中忙活的赵夫人,忽的停住手,端着两盘刚刚做好的小菜走出厨房,面苍白,手指微微发颤,放下手中的盘子,缓步走回厨房。关上门的那一刻,终是忍不住,蹲坐在地上悄然流泪,“冉乐,我苦命的儿。”
此时河边的赵铖,满脸怒意,未作任何准备,直接开始练剑。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寄托在这每一招每一式上,原本在一旁观看的叶延昭,只觉心中热沸腾,飞一跃折断一竹枝,跟随着赵铖开始舞剑。
夜越来越深,厚厚的云层将那一圆月遮住,霎时间狂风大作,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但两人仍然不为所动,招式也越来越犀利,仿佛上所有的力量都加注在这长剑上。
赵铖大喊一声,凌空跃起,却又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随即坠落下去。叶延昭见状将手中的竹剑狠狠甩开,飞步上前抱住赵铖,赶回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