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王宛如要跟着自己去拿回嫁妆,杨母一下就不乐意了。
本想着,王宛如拿去的那一盒金银首饰,能昧下几件去,可王宛如要是跟去了,可还怎么在王宛如眼皮底下拿东西!
“王宛如,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都说了,会把东西给你送回来,你怎得还要监视着我不!”杨母占不着理,只能拿自己长辈的份出来压着王宛如。
王宛如冷笑一声,杨母的不要脸,是领略到了。
的确,按备份来说,杨母长一辈。若杨母不愿让跟着,强要跟,会落了人家口舌。
但王宛如哪里是会吃亏的人?
在现代,小小年纪便一个人生活,吃着亏长大,自然再也不愿吃亏。
“杨伯母若是不愿宛如跟着,宛如自然不能强您。正巧,我出嫁前,父亲告诉过我,嫁妆要有数。我那嫁妆,是写过两张礼单的,一张存在我父亲这,一张夹在嫁妆盒子里。等伯母把盒子拿回来,我们对着礼单点数。”
杨母哪里能想到,王家竟还存着这些东西!礼单上记着的嫁妆都是有数的,若是送回的嫁妆和单子上对不上号,那所有人就都会知道,是杨家昧下了王家的东西。
而且,那礼单有两份,即便杨母想在礼单上作假,也会被人看出来。
这厢,王宛如已从屋里拿出嫁妆单子给了村长,杨母再想作假,也无从下手了。
杨母狠狠白了一眼王宛如,咬着牙道:“行,对就对!你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把东西给你送回来!”
说罢,杨母便抡着两条膀子,气冲冲地回去了。
王宛如看着杨母恨极的样子,心里爽歪歪。
吃了二十多年的亏,就杨母心里这点小九九,哪里会是的对手?
村长收下了礼单,看着王宛如平和的表,苍老的声音里,出现了些许欣赏,“你这小儿家,倒是有些胆识。”
王宛如听到村长对自己的称赞,略有些脸红,下意识地把手中的菜刀往后藏。
那些围观的村民看见这戏落了幕,纷纷作鸟散,不过王宛如却听到,他们对自己的评价似乎向着好的方向转变了些。
原本说“王宛如私会野男人”的舆论,变了“杨家压榨王宛如”,风向一变,王宛如觉得,自己以后在村里,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多敌人了。
送走村长后,王宛如赶进了屋,把杨母拿出来的东西归置好后,就坐上一锅药,准备给王明远喝。
王明远此时脸发白,呼吸急促地躺在床上,王宛如看着不住心疼,桂子舟给王明远开了药后,他体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过杨母这么一闹,却是又比原来更虚弱了。
王宛如伺候着王明远喝下煎好的药,睡了过去,才离开房间,一边整理被弄乱的摆置,一边等着杨母回来。
并不知道,在家房后的树上,原本已走了的桂子舟已折了回来,坐在那枝杈上,一直注视着。
太阳眼瞧着要落山了,杨母才抱着那嫁妆盒子赶了回来。
一看到王宛如,杨母便一把将那盒子塞进王宛如怀里,没好气地说:“你把那礼单拿出来,跟盒子里的东西对对吧!”
杨母这一次可是一点东西都没敢私藏。若是王宛如真的从那礼单上发现昧下了王家的东西,告诉了村长,那他们杨家,在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名声可就要毁了。
将来杨家的人无论走到哪,都要被人因着这件事脊梁骨。
因此这一次,可是呕吞下肚,有苦不能说!
王宛如看着杨母吃人的眼神,满意地接过了那个盒子。料到杨母不敢藏私,便干脆软下态度,和声和气地说:“伯母说笑了,宛如相信伯母的为人,不用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