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近几日总是到王家湾来,自从听到王宛如与桂子舟同住了以后,便气得牙根痒痒。
怎得王宛如能找到下家,她儿子就要病死?
杨母提着一篮子衣服,加入了长舌妇们的讨论。
“你们不知道啊,那王宛如本是我家的媳妇,她克死了我儿子之后,就带着嫁妆走了,彩礼也不愿意退。我怎么说也是她的婆婆,她却一点儿都不敬我,处处给我脸色看!瞧瞧她现在,还没与那男子成婚,就跟人住在一起了!啧啧啧!”
长舌妇们马上讨论得更激烈了。
此后,杨母总是在王家湾,遇到人,便找其攀谈,像祥林嫂似得,说得永远是一样的话。
村里有些不熟悉的人,听了杨母的话便信了。但今日,她竟找到了王婆子家里。
王婆子正在院外给花浇水,王宛如在屋里给洋洋上课。
“婶子,浇水呢?”杨母从远处走来,对着王婆子说。
王婆子看了一眼杨母,她忘性大,只觉得这人眼熟,“是啊,给花浇浇水。”
那杨母一看王婆子理了她,她便开始讲述王宛如的“罪过”了。
“你们村那宛如丫头,真是不好!”
“她未成婚就与人同住,还不是伤风败俗?”
“连婆婆都不敬,这样的人,哪能是个好的!”
王婆子护着王宛如,直接和杨母吵了起来。
屋里的王宛如听见外面的争执声,打开窗子一望,一眼就看到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杨母。
“这人,又来作妖。”王宛如白了杨母一眼,摸了摸洋洋的头,“姐姐出去一下,你先自己看看书,姐姐马上回来。”
洋洋乖巧地点了点头,“姐姐去吧,洋洋会乖的。”
王宛如满意地笑了笑,向屋外走去了。
“我在屋里,就听见外面有狗叫,吵得人不能安生。本想出来打狗,没想到没看见狗,倒是看见你了。”
王宛如靠在门框上,对着杨母冷笑。
她这一句话说得毫不留情,杨母一听,就变了脸色。
“你这不守妇道的小浪蹄子,敢这样对你婆婆说话?”
王宛如不疾不徐地反击:“婆婆?妇道?若我没记错,可是您这位婆婆,亲脚把我踢出的杨家!早就听说这几日有人在村子里乱叫,莫不是就是你?大婶,我知道你眼红我年轻貌美,又有佳婿相伴,你死了儿子,又年老色衰不能生育,我可怜你,不愿意你计较。”
那杨母已是气得浑身发抖,王宛如不准备再浪费口舌,她蹲下身捡起几粒石子,悠悠地向着杨母扔过去,“你大概还没忘了,被这石子敲一下的感觉吧。上次只是教训,若是再看见你作妖,我必不会留你。”
说完这句话,王宛如便转身进了屋。
杨母的脸色白了。当日那几粒石子的味道,她怎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