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即便是常青藤长期于这种环境下,也有些不适应。
没办法,每天都必须要熬大量的中药,给自家父亲补体,而且城中村的房子并没有什么窗户可言,空气堵塞之下,导致房间里充满药味,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常青藤自然是不在意的,至于林天这边,他不得不担心,好的环境和坏的环境,还是能影响一个人的心的。
而对此,林天没有任何表示,药味而已,当年跟着老头,那可是连动腐烂的死尸味道都闻了很多年,这算什么。
“常小先生,你回来了。”常青藤打开房门进的时候,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妇看了过来,打了声招呼。
这就是常青藤聘请的保姆,一个月工资不低,足足四千五,而且还有餐费补贴,一顿五块。
没办法,自己知道自家事,父亲的病难愈,而且住的还是这种房子,环境极差的况下,如果工资不高,也很难有人愿意来,不是谁都得了的。
而这个保姆,也已聘请了大半年,为人细心谨慎,据传还是个寡妇,刚嫁给丈夫没多久,丈夫就因为车祸而亡,从那以后背上一个克夫害人名声,自此孤苦伶仃过了几十年。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能够被常青藤接纳,不然的话,要是有个丈夫,谁能够得了自己妻子每天一药味回家!
至于什么克夫、克人,作为生长在新时代下,接纳马克思主义思想,无神论者的年轻人,对于这些观点,常青藤自然是不以为意,古老封建思想罢了。
“黄姨,我爸今天况还好吧?”常青藤进屋子里,顾不得直奔床头,而是优先给林天找来一把椅子,有点矮,塑料的,显得很破旧,很明显,常青藤家很久没人来了。
“林先生您稍等片刻。”常青藤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黄姨接手头上的事。
“还好。”黄姨开口,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眼中的怜悯之一闪而逝:“今天喝药倒也没有出什么麻烦,就是刚刚拉了泡屎,我要给他清洗一下。”
大半年时间的接触,黄姨对这一家子也算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中年患病的父亲,年努力上进的儿子,若不是命苦遇上这种病症,怕是生活不会差。
常浩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之中,但有时也会清醒过来,清醒的时候比常人还明,而且谈吐温雅,很明显,是过高等教育的人。
这也让黄姨对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多了一丝的惋惜,正当壮年却倒下了,那种急剧的反差,是个人都难以接!
不过常浩然却从来没有吐过任何的委屈,反而积极配合调养病,接了这个结果,心宽广。
除了偶尔趁着常青藤不在,会向黄姨询问他最近如何,流出男人的温还有愧疚以外,大部分常浩然醒来的时间里,都是很稳重、平静的,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自己来吧!”常青藤说着,上前就是要抱过自家父亲换下来的服,完全不在乎脏不脏。
“没事没事,我来。”黄姨却是不肯,一把拍开常青藤的手:“你这孩子,平时忙得脚不着地的,这才刚回来,先坐会就好了,这些事,我来做就行。”
“麻烦您了!”常青藤闻言,激的看了一眼黄姨,原本这些事,是没有必要去做的,合同上面并没有写。
但知晓自家的家庭环境以后,黄姨主动的揽了下来,而且还为他准备早餐和晚餐,这也是合同上面没写的,这让常青藤对黄姨更是敬重有加,犹如对待自己的长辈一般。
“你这孩子,说了多次了,还是这么客套,黄姨家里也没什么事,既然有时间,你这孩子又忙得很,那就多帮你做点事,也省得拿这么多工钱却闲得慌。”黄姨闻言,摇摇头笑着说了一句常青藤,然后就拿着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