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任何人对战,南宫瑾都有获胜的信心,因为他掌握对方的所有资料,非常了解对方的战术战略习惯。
但因为对手是冥寒,所以南宫瑾每走一步,都必须非常小心。他不冥寒这个人。冥寒他打仗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似乎随心所,但总能出奇制胜。他不像其他将领那样瞻前顾后,他也不在乎手下将士的伤亡,战争对他而言,好像只是游戏。所以,他可以为所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就是这种态度,每每让和他对战的将领很头疼。冥寒可以不在意将士的伤亡,甚至可以不在乎一时的胜负,但其他人不行。对一般将领而言,每一场战争的胜负都很重要,这是关系到前途发展的大问题。
手下都离开后,南宫瑾起走到窗前,抬头看向星月璀璨的夜空。
星辉洒在他绝的容上,映亮了那一脸的孤独和落寞。
这样的表,出现在这样的容上,会让所有看到的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然而,从未有人看到过。
他南宫瑾可以冷漠,可以狂傲,却从来不会孤独,不会落寞。
他是要为天下至尊的人!
这是他生来就坚持追逐的东西,是他毕生的梦想!
然而,此刻,他却没有想这些。没有想江山,没有想天下。
他眼前的万顷星辉里,惟有一个人影,朦胧,却深刻。
此刻。
他在想。
……
荣安城的动乱持续了三天三夜才终于平定下来。
朱家谋反之事彻底失败,荣安城的朱家人几乎被屠杀殆尽,大部分人都死在古皓然手上。
朱温察觉不妙后第一时间便逃离荣安,为朱家嫡系一脉唯一功出逃者。
朱俭被人劫狱后没逃出多久便遇到南宫旭率领的追兵,被当场斩杀。
古皓然三天没有合眼,一直在杀人。他的手臂因为不停的挥剑而疼痛不已,几乎无法再举起。
他坐在马车前,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绝尘坐在他旁边,驾着马车,一言不发。
绝尘想,也许此刻,他应该劝一下古皓然,或者恭喜一下他大仇得报。但他素来不擅长做这种安人的事,所以开不了口。
他们后的马车里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普通人闻到绝对会吐出来,他们两人却镇定自若。
一直驶月山,古皓然跳下马车,对绝尘道:“谢谢!你去忙吧!”
古皓然说完便朝附近一山走去。
一个黑人守在山口,看古皓然出现后,冲他点头示意一下,便闪离开。
因为怕时间太长,朱如玉会饿死,所以古皓然让绝尘调了一个人过来看着,便是刚才那黑人。
古皓然进山,看到朱如玉躺在地上,如同死尸一样。
并没有死,这三天里,没有吃一口饭,但那黑人却强行往里灌水,让不至于死得太快。
古皓然没有说话,径直将朱如玉横抱起来。
尽管他手臂已累得快要断了,但他依然坚持将抱起。他的步伐有些趔趄不稳,抱着朝山外走去。
朱如玉耳朵贴近古皓然膛,听到他不算有力的心跳声。
有多久,没有如此靠近过他的膛?
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一切亲,仿佛前世一般,遥不可及,却又烙印在心。
古皓然没有低头看怀中的子,只是目视前方,一步步行走。
朱如玉以前就很瘦,现在更瘦。体轻的仿佛一张纸片,被风一吹,就会飘走。
古皓然来时因为上的服已破得无法再蔽体,所以换上了绝尘给他的一件崭新的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