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投在半的白纱帐上,隐约只能看见床上出的半张脸,慕瑶掀开垂落的纱帐,往里探看的更仔细一些。
床榻上拥背坐着的人,枯瘦的脸,两方颧骨突出,原本蓬头垢面的脸已清理干净,苍老枯瘦的脸上依稀有着几分书卷气,怎么也看不出是那个为了富贵前途,盗药自私自利的齐大夫。
慕雅瞅了一眼,出声问道:“你是齐大夫?”
齐大夫听见慕瑶唤自己,立马抬起眼帘,那是一双布满疲惫略显老态的眼,静静看着慕瑶,眼底是历了生死过后的木讷:“我是,你又有什么要问?”
慕瑶瞧齐大夫状态正常,心中有几分放松,只要不疯,事就不是太糟糕!
思及此,子微侧看着南逸骁,微掀:“你问出了什么没有?”
南逸骁坐在圆桌旁的矮凳上,双手握,冲着慕瑶与齐大夫的方向颔首:“他还只是回了我,哭声之事。”
哭声?慕瑶垂眸长思,轻挲着下颌,对上齐大夫的目:“关于哭声的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两都听见了哭声,我却并没有听见?”
南逸骁闪过一丝凝,事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只有当人去过左边才会听见那阵哭声,并且齐大夫就是因为一直听见那阵哭声,乱了心神才变得疯疯癫癫。
“那哭声只有进过左边的地的人才能听见。当初我无意间发现床板下有个地,顺着地爬进去,先是走了右边的道,意外发现能逃出宫,后又鬼迷心窍,想看看左边的道,结果便被那哭声缠上,痛苦不堪。”齐大夫重复了一遍之前对南逸骁说的话。
“只有去过左道的人才能听见那哭声?”慕瑶低语,昏暗中的脸上一片平静,细细回想着伊羽恒的话,伊羽恒能听见采石场地的哭声又作何解释?还有他梦见的蛇与紫力有什么必然联系?
“是。”齐大夫夹着苍老的嗓音应下。
案桌旁坐着的南逸骁微偏首,从思索的绪中转过神,继续问道:“齐大夫你呆了这么久,可知道地那哭声是何发出?它可曾对你说过可蛊你什么?”
齐大夫干瘦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轻咳了咳,缓缓寻了个稳当的姿势正了神:“我并不知晓是什么东西所发出的,不过它一直追随着我哭,声声凄厉,倒像是被关在了采石场到了碾压。”
慕瑶轻咋舌,看来这齐大夫对于的哭声也知的并不多,还是要自己亲自一探究竟才是。
收回掀开纱帐的手,另一手托腮沉思,口中亦是缓缓问了另个问题:“你进宫时,是谁带你了宫?你如今留在这,又想怎么对待平安的娘?”
静默。
齐大夫被慕瑶的问话,弄得一怔,错愕道:“你们怎么知晓?”反应过来,整个人又陷了许久的回忆。喃喃低语道:“很久之前啊……很久之前带我宫的是……太后,我以前看过老马研制药配方的作用,那时候我无意间听见有人说起太后的疯状,便自荐被人引去了太后跟前,一切很顺利,太后宫也钦点我专门为治病,后来顾丞相找了我,让我把配方给他,顾丞相那时候还没如今这么大权力,这药又是我唯一报名升发财的东西,我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后来顾丞相消停了一会儿,用雅惠命胁迫我,我无奈抄了一份配方给他,也故意写了一味药瘾,事后我怕顾丞相再拿雅惠威胁我,便冷言骂了雅惠赶走了,再也不敢联系。”
齐大夫回忆,他虽然是自私谋利,但雅惠这样的好姑娘真心喜欢他,他也于心不忍把雅惠卷其中:“在后来,皇上下令止太后食用这种药,把我打了几十板子赶出了太后寝宫,我也没有了利用价值,被人弃在了太医院。”